出鎮淮門,循小秦淮折而北,陂岸起伏多態,竹木蓊郁,清流映帶。人家多因水為園亭樹石,溪塘幽竊而明瑟,頗盡四時之美。拿小艇,循河西北行,林木盡處,有橋宛然,如垂虹下飲于澗;又如麗人靚妝袨服,流照明鏡中,所謂紅橋也。
游人登平山堂,率至法海寺,舍舟而陸徑,必出紅橋下。橋四面觸皆人家荷塘。六七月間,菡萏作花,香聞數里,青簾白舫,絡繹如織,良謂勝游矣。予數往來北郭,必過紅橋,顧而樂之。
登橋四望,忽復徘徊感嘆。當哀樂之交乘于中,往往不能自喻其故。王謝冶城之語,景晏牛山之悲,今之視昔,亦有怨耶!壬寅季夏之望,與籜庵、茶村、伯璣諸子,倚歌而和之。籜庵繼成一章,予以屬和。
嗟乎!絲竹陶寫,何必中年;山水清音,自成佳話,予與諸子聚散不恒,良會未易遘,而紅橋之名,或反因諸子而得傳于后世,增懷古憑吊者之徘徊感嘆如予今日,未可知者。
紅橋游記。清代。王士禎。 出鎮淮門,循小秦淮折而北,陂岸起伏多態,竹木蓊郁,清流映帶。人家多因水為園亭樹石,溪塘幽竊而明瑟,頗盡四時之美。拿小艇,循河西北行,林木盡處,有橋宛然,如垂虹下飲于澗;又如麗人靚妝袨服,流照明鏡中,所謂紅橋也。 游人登平山堂,率至法海寺,舍舟而陸徑,必出紅橋下。橋四面觸皆人家荷塘。六七月間,菡萏作花,香聞數里,青簾白舫,絡繹如織,良謂勝游矣。予數往來北郭,必過紅橋,顧而樂之。 登橋四望,忽復徘徊感嘆。當哀樂之交乘于中,往往不能自喻其故。王謝冶城之語,景晏牛山之悲,今之視昔,亦有怨耶!壬寅季夏之望,與籜庵、茶村、伯璣諸子,倚歌而和之。籜庵繼成一章,予以屬和。 嗟乎!絲竹陶寫,何必中年;山水清音,自成佳話,予與諸子聚散不恒,良會未易遘,而紅橋之名,或反因諸子而得傳于后世,增懷古憑吊者之徘徊感嘆如予今日,未可知者。
王士禎(1634—1711),原名王士禛,字子真、貽上,號阮亭,又號漁洋山人,人稱王漁洋,謚文簡。新城(今山東桓臺縣)人,常自稱濟南人,清初杰出詩人、學者、文學家。博學好古,能鑒別書、畫、鼎彝之屬,精金石篆刻,詩為一代宗匠,與朱彝尊并稱。書法高秀似晉人。康熙時繼錢謙益而主盟詩壇。論詩創神韻說。早年詩作清麗澄淡,中年以后轉為蒼勁。擅長各體,尤工七絕。但未能擺脫明七子摹古馀習,時人誚之為“清秀李于麟”,然傳其衣缽者不少。好為筆記,有《池北偶談》、《古夫于亭雜錄》、《香祖筆記》等,然辨駁議論多錯愕、失當。 ...
王士禎。 王士禎(1634—1711),原名王士禛,字子真、貽上,號阮亭,又號漁洋山人,人稱王漁洋,謚文簡。新城(今山東桓臺縣)人,常自稱濟南人,清初杰出詩人、學者、文學家。博學好古,能鑒別書、畫、鼎彝之屬,精金石篆刻,詩為一代宗匠,與朱彝尊并稱。書法高秀似晉人。康熙時繼錢謙益而主盟詩壇。論詩創神韻說。早年詩作清麗澄淡,中年以后轉為蒼勁。擅長各體,尤工七絕。但未能擺脫明七子摹古馀習,時人誚之為“清秀李于麟”,然傳其衣缽者不少。好為筆記,有《池北偶談》、《古夫于亭雜錄》、《香祖筆記》等,然辨駁議論多錯愕、失當。
談心握手細論交,沖雨何妨曉出郊。空谷有緣頻倒屣,草堂無徑欲誅茅。
且憑尊酒攢幽思,未暇炎涼與世嘲。此別思君無個事,山門惟許一僧敲。
夏日沈石圃云靜野邢文臺陳仰坡夜宴石圃分韻二首 其二。明代。張子翼。 談心握手細論交,沖雨何妨曉出郊。空谷有緣頻倒屣,草堂無徑欲誅茅。且憑尊酒攢幽思,未暇炎涼與世嘲。此別思君無個事,山門惟許一僧敲。
摸魚兒十五首 其七。清代。蔣士銓。 別燕云軟紅塵土,板輿一兩輕御。夢魂先到江南岸,畫取尚書詞句。紅幾數、待小建,花坊碎錦親題署。黃鶯相遇,認舊日使君,朱陳村里,乍暖勸農路。燕支塢,坐領滿身香露,壽觴歡進無數。醉來可憶長安陌,二月街頭賣處。將母去、至樂在,田園此事教人妒。好春遮獲,索半臂偎寒,紅妝舉燭,續撰遂初賦。
送王恪司門知絳州。宋代。文同。 絳守園池天下夸,紹述有記詞聱牙。蒼官青土左右樹,神君仙人高下花。遠水依然尚鉤帶,舊門想已無靴檛。自憐俗狀不能到,此去羨君專宴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