紺海掣微云,金井暮涼,梧韻風急。何處樓高,想清光先得。江汜冷、冰綃乍洗,素娥堪,菱花再拭。影留人去,忍向夜深,簾戶照陳跡。
竹房苔徑小,對日暮、數盡煙碧。露蓼香涇,記年時相識。二十五、聲聲秋點,夢不認、屏山路窄。醉魂幽揚,滿地桂陰無人惜。
尾犯·甲辰中秋。宋代。吳文英。 紺海掣微云,金井暮涼,梧韻風急。何處樓高,想清光先得。江汜冷、冰綃乍洗,素娥堪,菱花再拭。影留人去,忍向夜深,簾戶照陳跡。竹房苔徑小,對日暮、數盡煙碧。露蓼香涇,記年時相識。二十五、聲聲秋點,夢不認、屏山路窄。醉魂幽揚,滿地桂陰無人惜。
此詞作于公元1244年中秋。甲辰年即公元1244年(南宋理宗淳祐四年),根據夏承燾《吳夢窗系年》,當時詞人四十五歲,尚在蘇州。甲辰年是蘇姬離去之年,蘇姬去后五月為中秋,故有“影留人去”之語。
“紺海”三句,狀中秋節的天氣。言傍晚時分,天青色的空中飄飛著幾朵白云,很快天色轉暗,夜暮中颯颯秋風吹落下井邊的桐葉。此所謂“一葉落而知秋至”也。“何處”兩句,想象語。此處是說:時在中秋,不知道哪一處樓閣造得最高,能最先被圓月的亮光照到?“江汜冷”三句,寫月光。“汜”,即泛;“悰”,快樂也。此言月光照耀得江水像剛清洗過的綃帛一樣泛出陣陣冷意,月中嫦娥在中秋佳節也倍覺高興,將那圓月一再拭拂,使它一塵不染,光照寰宇。“影留”三句,承上啟下,轉入己的傷別離。此言天上月兒圓,而地上卻人分離。惟剩下室中的遺跡尚在。所以圓月雖明亮,可是詞人卻不愿看到這深夜的明月光從簾隙中透射進來,以免使他看到室中離人的遺物更添悲傷。至末三句,天上地下適成鮮明對比,使人更是倍覺同情詞人之生別離。
“竹房”兩句,述孤寂。言詞人孤身一人在竹屋中深居簡出,所以室外的小徑,因為無人走動也長出了苔蘚。黃昏日斜,獨居無聊,惟有仰望碧天,機械地數著朵朵煙霞,打發這無聊的時光。“露蓼”兩句,憶年輕時。言詞人年輕時候與伊人(即上片“人去”之離人)曾在靈巖山前的采香涇畔相遇,互相認識。“二十五”兩句承前,寫今之夢境依稀。“二十五”,可解為過去的二十五年時間。詞人今年四十五歲,二十五年前剛是二十歲,與上句“年時”(即年輕時候)相吻合。詞人說:二十五年過去了,現在我在夢境中已認不清那條兩人曾經走過的“屏山”小徑了。“醉魂”兩句,言己之醉醒兩朦朧矣。此言己在過節時,喝得大醉入夢,所以夢中無法認清小徑通向哪里,醒后仍醉意熏熏,連滿地的桂花都毫不愛惜的踐踏過去。
吳文英(約1200~1260),字君特,號夢窗,晚年又號覺翁,四明(今浙江寧波)人。原出翁姓,后出嗣吳氏。與賈似道友善。有《夢窗詞集》一部,存詞三百四十余首,分四卷本與一卷本。其詞作數量豐沃,風格雅致,多酬答、傷時與憶悼之作,號“詞中李商隱”。而后世品評卻甚有爭論。 ...
吳文英。 吳文英(約1200~1260),字君特,號夢窗,晚年又號覺翁,四明(今浙江寧波)人。原出翁姓,后出嗣吳氏。與賈似道友善。有《夢窗詞集》一部,存詞三百四十余首,分四卷本與一卷本。其詞作數量豐沃,風格雅致,多酬答、傷時與憶悼之作,號“詞中李商隱”。而后世品評卻甚有爭論。
己未九日對菊大醉戲作四首 其三。明代。袁凱。 只今何處無黃菊,醉著茅茨有幾人?賢婦稍能知此意,殺雞為黍莫辭貧。
題劉幼云先生潛廬讀書圖。。陳曾壽。 我皇即位初,輔導資賢王。進賢宰相事,首舉講官良。妙選十二輩,劉侯何卬卬。燕坐抱冰翁,獨許侯文章。深心紀綱地,諷議回肝腸。稱嘆不去口,手撫霜髯長。哀哉元祐政,朝露事不常。陰壬遂漸進,群兒攬天綱。張公起抗爭,嘔血去堂堂。啁啾見孤鳳,百憂瘏一吭。處人骨肉間,苦口非激揚。至誠無不動,乍起旋迷盲。我時數周旋,相對憂旁皇。但言臣力竭,無藥回膏肓。天地猝翻覆,流言破斧斨。掩袂出國門,無狀徒自傷。終始義不負,此志日月光。幽幽東海廬,讀書穴匡床。龍潛自成德,天意方微茫。披圖感往事,北望涕浪浪。
自遣。明代。許繼。 臥疴人事違,流景自如昔。年年溪南村,霜葉千樹赤。既為升平民,所好胡不得。耕鑿給妻孥,相看至頭白。
山中僧。唐代。陸龜蒙。 手關一室翠微里,日暮白云棲半間。白云朝出天際去,若比老僧猶未閑。
錦江綠。長想秦城在目。瞿塘上、春水艤船,十二遙峰翠如簇。
羈懷未易觸。斜日平原散牧。潘郎愛,年少宦游,遮莫吳霜鬢邊撲。
蘭陵王 其二 王彥強以暮春有懷吳中故居之作見示,此公蜀故家,因以蜀語次韻答之。元代。邵亨貞。 錦江綠。長想秦城在目。瞿塘上、春水艤船,十二遙峰翠如簇。羈懷未易觸。斜日平原散牧。潘郎愛,年少宦游,遮莫吳霜鬢邊撲。名家舊韋曲。記雨臥叢花,春覆慈竹。東來重問烏衣屋。愁濯錦人遠,剪燈窗靜,歸心偏是夢里速。更題柱曾卜。凄獨。帶移束。正驛路騮嘶,煙浦帆宿。遨頭風度猶能續。盡客館歌舞,故人醽醁。薛濤箋上,寫恨處,字可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