酒邊紅樹碎珊瑚,樓下名姬墜綠珠,枝上翠陰啼鷓鴣。謾嗟吁,一半兒因風一半兒雨。
一半兒·落花。元代。張可久。 酒邊紅樹碎珊瑚,樓下名姬墜綠珠,枝上翠陰啼鷓鴣。謾嗟吁,一半兒因風一半兒雨。
這落花像酒桌上擊碎了珊瑚樹,紅色的碎片四下散拋;又像名姬綠珠從樓上墜下,玉殞香消。枝上換成了一片翠綠,鷓鴣在葉蔭間哀怨地啼叫。我禁不住為落花嘆息,可惜只是徒勞,一半兒是因為風狂,一半兒是因為雨暴。
綠珠:西晉石崇的歌姬,后為報主知遇之恩而墜樓自殺。
謾:徒然。
《世說新語》載西晉時石崇與王愷斗富,王愷是國戚,得到晉武帝的援助,賜他一株二尺來高的珊瑚樹,作為炫耀的資本。殊不料石崇舉起鐵如意,當場狠命一擊,珊瑚寶樹頓時應聲而碎。石崇隨即取出六七株三四尺高的珊瑚樹作為賠償,王愷羞慚而去。這段故事并非發生在“酒邊”,但該篇首句的“碎珊瑚”,無疑是化用了這則典故?!熬七叀笔菫榱思佑成汉髦t,而以寶物的碎濺來比喻落花的飛散,于形象之外更有一種觸目驚心的效果。
第二句的用典也與石崇沾邊,即著名的“金谷園綠珠墜樓”。侍中孫秀垂涎石崇的愛姬綠珠,指名索取,石崇堅決拒絕。孫秀就矯詔逮捕了石崇。《晉書·石崇傳》對此有一段簡練而傳神的敘寫:“崇正宴于樓上,介士到門。崇謂綠珠曰:‘我今為爾得罪?!G珠泣曰:‘當效死于官前?!蜃酝队跇窍露馈!币悦廊藟嫎怯髀浠屜?,同樣是既逼真又慘怛?!叭漳簴|風怨啼鳥,落花猶似墜樓人?!保ǘ拍痢督鸸葓@》)可見這一比喻是詩人的通感。
第三句語意直白,不像再有什么故實,但仍使讀者不禁聯想起杜牧的《嘆花》:“自是尋春去較遲,不須惆悵怨芳時。狂風落盡深紅色,綠葉成陰子滿枝?!薄翱耧L落盡深紅色”,不就是“落花”命運的寫照。作者在“綠葉成陰”即所謂“枝上翠陰”中,還添上了“鷓鴣”的悲啼,讓它來悲挽落花的飛盡。元詩人薩都剌《過嘉興》:“春風一曲鷓鴣吟,花落鶯啼滿城綠?!笨梢姟疤潸p鴣”確是落花時節固有的景觀。
小令的這三句鼎足對,首句從樹上繁英紛落的角度著筆,即所謂花雨;次句則是落花飄墜的特寫,暗含“一片花飛減卻春”(杜甫《曲江》句)的寓意;第三句返回枝上,則是綠葉成蔭,片紅全無,徹底消抹了落花的存在。這樣的三部曲步步推進,轉接無痕,使人渾然不覺對仗的存在,卻強烈地表達出“林花謝了春紅,太匆匆!”(李煜《烏夜啼》)的惋傷。
詩人把落花的蒙難歸咎于風雨,兩者各負“一半兒”責任?!爸權涤酢?,則一派無可奈何花落去的神情。與張可久同時的曲家徐再思,也有一首《一半兒·落花》:“河陽香散喚提壺,金谷魂銷啼鷓鴣,隋苑春歸聞杜宇。片紅無,一半兒狂風一半兒雨。”兩曲不存在淵源關系,卻出現了結尾的巧合,可見“風雨落花愁”的意識,在古人是根深蒂固的。
張可久(約1270~1348以后)字小山(一說名伯遠,字可久,號小山)(《堯山堂外紀》);一說名張可久肖像(林晉生作)可久,字伯遠,號小山(《詞綜》);又一說字仲遠,號小山(《四庫全書總目提要》),慶元(治所在今浙江寧波鄞縣)人,元朝重要散曲家,劇作家,與喬吉并稱“雙壁”,與張養浩合為“二張”。 ...
張可久。 張可久(約1270~1348以后)字小山(一說名伯遠,字可久,號小山)(《堯山堂外紀》);一說名張可久肖像(林晉生作)可久,字伯遠,號小山(《詞綜》);又一說字仲遠,號小山(《四庫全書總目提要》),慶元(治所在今浙江寧波鄞縣)人,元朝重要散曲家,劇作家,與喬吉并稱“雙壁”,與張養浩合為“二張”。
和虛齋勸農十詩。宋代。鄭清之。 迢遞層陰曉自開,仙丹花底問瀛萊。文章太守非游衍,為省春耕物地來。
東園宴罷。明代。朱誠泳。 三分春色正當中,媚景撩人處處同。斜日小亭人醉后,杏花香散一簾風。
鳳銜杯 詠秦羽陽宮瓦。近現代。溥儒。 羽陽宮殿悲何處。彩云蕭史同朝暮。霸業久隨塵,問咸陽、可憐焦土。祗河岳,還如故。閱滄桑,成今古。漳臺片瓦皆愁侶。嘆璧月仍圓,銷磨秦漢經風雨。興亡恨,誰能補。
嬴惠庵十景詩為鄧元宇將軍賦 其四 石竇泉香。明代。王弘誨。 季子坡翁懷古間,松楸石竇水潺湲。源源本本鐘情處,家在泉南第幾山。
寄題武陵柳氏所居二首其二康樂樓。宋代。蘇轍。 邑居欲盡溪山好,不作層樓無奈何。巖谷滿前收蠟屐,漪漣極目卷漁蓑。安心已得安身法,樂土偏令樂事多。千里筠陽猶靜治,還家一笑定無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