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竿落日溪橋上,半縷輕煙柳影中。
多少綠荷相倚恨,一時回首背西風。
齊安郡中偶題·其一。唐代。杜牧。 兩竿落日溪橋上,半縷輕煙柳影中。多少綠荷相倚恨,一時回首背西風。
首句“兩竿落日溪橋上”,點明時間和地點。時間是“兩竿落日”,則既非在紅日高照之下,也非在暮色蒼茫之中。在讀者眼前展開的這幅畫中的光線和亮度是柔和宜目的。地點是“溪橋上”,則說明詩人行吟之際,既非漫步岸邊,也非泛舟溪面,這為后三句遠眺岸上柳影、俯視水上綠荷定了方位。
詩的次句“半縷輕煙柳影中”,寫從溪橋上所見的岸柳含煙之景。詩人的觀察極其細微,用詞也極其精確。這一句中的“半縷輕煙”與上句中的“兩竿落日”,不僅在字面上屬對工整,而且在理路上有其內在聯系。正因日已西斜,望中的岸柳才會含煙;又因落日究竟還有兩竿之高,就不可能是朦朧彌漫的一片濃煙,只可能是若有若無的“半縷輕煙”;而且,這“半縷輕煙”不可能浮現在日光照到之處,只可能飄蕩在“柳影”籠罩之中。
這前兩句詩純寫景物,但從詩人所選中的落日、煙柳之景,令人感到:畫面的景色不是那么明快,而是略帶暗淡的;詩篇的情調不是那么開朗,而是略帶感傷的。這是為引逗出下半首的綠荷之“恨”而安排的合色的環境氣氛。
詩的三、四兩句“多少綠荷相倚恨,一時回首背西風”,寫從溪橋上所見的荷葉受風之狀。這兩句詩,除以問語“多少”兩字領起,使詩句呈現與所寫內容相表里的風神搖曳之美外,上句用“相倚”兩字托出了青蓋亭亭、簇擁在水面上的形態,而下句則在“回首”前用了“一時”兩字,傳神入妙地攝取了陣風吹來、滿溪荷葉隨風翻轉這一剎那間的動態。在古典詩詞中,可以摘舉不少寫風荷的句子,其中最為人所熟知的是周邦彥《蘇幕遮》詞“葉上初陽干宿雨,水面清圓,一一風荷舉”幾句。王國維在《人間詞話》中稱贊這幾句詞是“真能得荷之神理者”。而如果只取其一點來比較,應當說,杜牧的這兩句詩把風荷的形態寫得更為飛動,不僅筆下傳神,而且字里含情。
這里,詩人既在寫景之時“隨物以宛轉”(《文心雕龍·物色篇》),刻畫入微地曲盡風荷的形態、動態;又在感物之際“與心而徘徊”(同上),別有所會地寫出風荷的神態、情態。當然,風荷原本無情,不應有恨。風荷之恨是從詩人的心目中呈現的。詩人把自己的感情貫注到無生命的風荷之中,帶著自己感情色彩去看風荷“相倚”、“回首”之狀,覺得它們似若有情,心懷恨事,因而把對外界物態的描摹與自我內情的表露,不期而然地融合為一。這里,表面寫的是綠荷之恨,實則物中見我,寫的是詩人之恨。
南唐中主李璟有首《攤破浣溪沙》詞,下半闋換頭兩句“細雨夢回雞塞遠,小樓吹徹玉笙寒”,歷來為人所傳誦。王國維在《人間詞話》中卻認為,這兩句不如它的上半闋開頭兩句“菡萏香銷翠葉殘,西風愁起綠波間”,并贊賞其“大有眾芳蕪穢,美人遲暮之感”。而原詞接下來還有兩句是:“還與韶光共顦顇,不堪看。”這幾句詞以及王國維的贊語,正可以作杜牧這兩句詩的注腳。聯系杜牧的遭遇來看,其所表現的就是這樣一種芳時不再、美人遲暮之恨。杜牧是一個有政治抱負和主張的人,而不幸生在唐王朝的沒落時期,平生志事,百無一酬,這時又受到排擠,出為外官,懷著壯志難酬的隱痛,所以在他的眼底、筆下,連眼前無情的綠荷,也仿佛充滿哀愁了。
杜牧(公元803-約852年),字牧之,號樊川居士,漢族,京兆萬年(今陜西西安)人,唐代詩人。杜牧人稱“小杜”,以別于杜甫。與李商隱并稱“小李杜”。因晚年居長安南樊川別墅,故后世稱“杜樊川”,著有《樊川文集》。 ...
杜牧。 杜牧(公元803-約852年),字牧之,號樊川居士,漢族,京兆萬年(今陜西西安)人,唐代詩人。杜牧人稱“小杜”,以別于杜甫。與李商隱并稱“小李杜”。因晚年居長安南樊川別墅,故后世稱“杜樊川”,著有《樊川文集》。
頌古二十四首。宋代。釋勝。 有喝端如探竿草,無師血脈通紅線。當陽不識李將軍,徒學穿楊一枝箭。
偈頌一百二十三首 其一○六。宋代。釋祖欽。 禪,樹止叫喧喧。道,門前風浩浩。冷地思量真可笑。笑什么,等閑拾得一顆蘇州梨,看來卻是青州棗。
勸農二首奉呈同官諸丈 其一。。陳淳祖。 勸農事云畢,晴日足登山。山高翠微上,坐見人境閒。天目有修眉,洞庭無狂瀾。田疇井畫見,布谷行相關。村村自花柳,流水春風顏。周行撫泉石,碧匣開潺湲。尚想讀書聲,猶在松樹間。此事已難會,沂水何時還。朗吟蘇仙語,明月下前灣。
游萬松山寺。宋代。陳良貴。 墨水東馳一鑒懸,隔江幽趣浩無邊。閒憑古剎峰千點,遠望春波水滿田。野客到時鷗自狎,禪僧定后鶴初旋。重尋未有三生約,一笑歸來月滿川。
送王恪司門知絳州。宋代。文同。 絳守園池天下夸,紹述有記詞聱牙。蒼官青土左右樹,神君仙人高下花。遠水依然尚鉤帶,舊門想已無靴檛。自憐俗狀不能到,此去羨君專宴衙。
與施仁夫、潘湛鈞、吳載耀三位南菁老同學于施府茶敘即席感賦二首 其一。。孫俊在。 春風舊夢渺如煙,來去難逢故友賢。六載同窗承化雨,蒙恩菁校感心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