遁庵主人植菊階下,秋雨既盛,草萊蕪沒,殆不可見。江空歲晚,霜余草腐,而吾菊始發數花,生意凄然,似訴余以不遇,感而賦之。兇李生湛然歸,寄菊軒弟。
雨后荒園,群卉盡、律殘無射。疏籬下,此花能保,英英鮮質。盈把足娛陶令意,夕餐誰似三閭潔?到而今、狼藉委蒼苔,無人惜。
堂上客,須空白。都無語,懷疇昔。恨因循過了,重陽佳節。颯颯涼風吹汝急,汝身孤特應難立。謾臨風、三嗅繞芳叢,歌還泣。
滿江紅·雨后荒園。宋代。段克己。 遁庵主人植菊階下,秋雨既盛,草萊蕪沒,殆不可見。江空歲晚,霜余草腐,而吾菊始發數花,生意凄然,似訴余以不遇,感而賦之。兇李生湛然歸,寄菊軒弟。雨后荒園,群卉盡、律殘無射。疏籬下,此花能保,英英鮮質。盈把足娛陶令意,夕餐誰似三閭潔?到而今、狼藉委蒼苔,無人惜。堂上客,須空白。都無語,懷疇昔。恨因循過了,重陽佳節。颯颯涼風吹汝急,汝身孤特應難立。謾臨風、三嗅繞芳叢,歌還泣。
雨后的花園,花朵都掉完了。疏散的籬下只有菊花還沒有掉落,還是那么的鮮艷。掇取一把菊花足夠娛樂,誰還可以像屈原那樣用菊花做晚餐呢。到現在狼藉不堪鮮花掉落沒有人去憐惜。
堂上的客人都以及須發皆白。都沒有說話懷念著過去。重陽佳節過去只剩下了恨,颯颯的涼風吹的你慌亂不堪,你應該很難生活了吧。在風下多次聞吸花叢,放佛可以聽到菊花在獨自哭泣。
律:原為定音的儀器,后指古樂的十二調。無射:亦作亡射,十二律中的陽律之一;古以十二律與十二個月相對應,秋九月律應無射。
英英:鮮艷貌。
盈(yíng)把:掇取一把。
夕餐:屈原《離騷》有“夕餐秋菊之落英”詩句,故云。三閭(lǘ):指屈原。他曾為三閭大夫。
狼藉:亦為狼籍,亂散不堪狀。狼藉草而臥,起則踐草使亂以滅跡。
疇昔(chóu xī):往昔。
颯颯(sà):風聲。
汝:你。
三嗅:多次聞吸。“三”言其多。芳叢:花叢。
參考資料:
1、公羽編選,傲霜斗雪·菊花,江蘇古籍出版社,1997年08月第1版,第80頁
金朝滅亡之后,詞人誓不投降元朝,堅守歸隱之志,于是寄情于晚菊秋水,這首詞就是這一時期的代表作。
參考資料:
1、王樹海主編,通賞中國歷代詞,長春出版社,2014.01,第84頁
開頭三句,首先展開了一幅秋天雨后的荒園圖。“律殘無射”,點明時值九月,此時的荒園秋風蕭瑟,秋雨無情,百花為之凋零,荒園雜草叢生。全詞以此開端,既深曲委婉地透露了詞人悲涼凄苦的情懷,又使人自然聯想到風雨飄搖的政治形勢像凜冽的秋風襲向詞人的心頭。這幾句,不僅交代了花的生活環境,也為全詞定下了凄清的基調。接下來,輕輕一轉,“疏籬下”寫初開菊花的鮮嫩可愛。這和“雨后荒園”的環境氣氛形成了鮮明的對照。“此花能保”,除了流露出花不逢時尚能自保的欣慰外,更隱含著歲月無情的擔憂。細細品味,作者正是借花寫人,表達出在險惡的政治環境中潔身自保的追求和形勢逼人的憂慮。接下來“盈把”二句,由菊花而想到一生愛菊的陶淵明和屈原,陶淵明、屈原生活的年代去詞人已遠,可是他們與詞人所處的政治環境卻有許多相似的地方。他們沒有屈從于嚴酷形勢的壓力,而以各自不同的方式反抗險惡的現實,為后世留下了千古英名。上片最后三句忽又一收,由懷古自勉回到凄冷的現實之中,惜花以自惜,哀婉生不逢時。
下片由花寫到人,詞人首先哀嘆歲月匆匆,少年書生已成白發衰翁。往事如煙,功名未就,自然引起對已逝歲月的追懷。以下幾句便以無限悵惘的心情追懷疇昔,通過極樸實的語言,表達了詞人難以言傳的苦衷,使人覺得凄婉悲愴。“颯颯涼風吹汝急”包含著對世事變遷的慨嘆、時不我待的哀婉、憐花惜人的深情。全詞至此,菊花的高潔品性與詞人的精神追求,菊花的零落憔悴與詞人的身世之慨已完全融為一體。“謾臨風、三嗅繞芳叢,歌還泣”,寫得纏綿幽深。詞人徘徊于花叢之中,顧花懷人,一種無可奈何的憂傷之情表露無遺。“歌還泣”更是悲不堪言,正是情動于心發之于外,長歌當哭,更覺余情不盡。
通觀全篇,以花寫人,借物言情,花與人渾然一體,無法辨認,也無須辨認。全詞寫得含蓄蘊藉,一往情深。
段克己(1196~1254)金代文學家。字復之,號遁庵,別號菊莊。絳州稷山(今山西稷山)人。早年與弟成己并負才名,趙秉文目之為“二妙”,大書“雙飛”二字名其居里。哀宗時與其弟段成己先后中進士,但入仕無門,在山村過著閑居生活。金亡,避亂龍門山中(今山西河津黃河邊),時人贊為“儒林標榜”。蒙古汗國時期,與友人遨游山水,結社賦詩,自得其樂。元憲宗四年卒,年五十九。工于詞曲,有《遁齋樂府》。 ...
段克己。 段克己(1196~1254)金代文學家。字復之,號遁庵,別號菊莊。絳州稷山(今山西稷山)人。早年與弟成己并負才名,趙秉文目之為“二妙”,大書“雙飛”二字名其居里。哀宗時與其弟段成己先后中進士,但入仕無門,在山村過著閑居生活。金亡,避亂龍門山中(今山西河津黃河邊),時人贊為“儒林標榜”。蒙古汗國時期,與友人遨游山水,結社賦詩,自得其樂。元憲宗四年卒,年五十九。工于詞曲,有《遁齋樂府》。
酬惠州李東園見寄。。楊雪窗。 我生長慕葛稚川,勝游跡滅羅浮煙。公詩雅愛蘇夫子,鵝城弄棹西湖船。美人化冢九百載,孤山一吊一愴然。偃仰煙霞供嘯詠,萬象成賓向爾妍。快意何人堪扺掌,驀然思我望江天。我亦登臨望南國,化翼騫云安可得。萬樓撐拄彼蒼高,峨如塊壘生胸臆。君不見黃浦灘頭風用壯,夜月同君一倚欄。霓燈漲岸映滄波,劇談把酒語翻瀾。翁源嘉會足清歡,溧陽山水暫盤桓。君墮林泉何減嵇生傲,我墮風塵愧殺東野寒。寓世飄忽易成別,肝膽何嘗異楚越。夜闌南斗郁崢嶸,感君落筆生風霆。但看流輩橫白眼,交期至老為君青。
垂虹亭。宋代。陳瓘。 三年為吏住東濱,重到江頭照病身。滿眼碧波輸野鳥,一蓑疏雨屬漁人。隨船曉月孤輪白,入座群山數點春。張翰英靈應笑我,綠袍依舊惹埃塵。
九日。宋代。方岳。 逢人提菊賣,方省是重陽。山曉雨初霽,江秋樹亦涼。年華猶故我,烽火更殊鄉。有客那無酒,令人憶草堂。
寄匡山人。元代。陳基。 早春相見又經秋,秋水迢迢阻泛舟。每見玉山問消息,荔漿何日寄江樓?
赴金陵舟過霅川偶作 其一。宋代。李光。 孤村遠浦接微茫,處處經行看插秧。卻憶年時住家處,藕花無數繞林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