關河令·秋陰時晴漸向暝。宋代。周邦彥。 秋陰時晴漸向暝,變一庭凄冷。佇聽寒聲,云深無雁影。更深人去寂靜,但照壁孤燈相映。酒已都醒,如何消夜永!
時陰時晴的秋日又近黃昏,庭院突然變得清冷。佇立在庭中靜聽秋聲,茫茫云深不見鴻雁蹤影。
夜深人散客舍靜,只有墻上孤燈和我人影相映。濃濃的酒意已經全消,長夜漫漫如何熬到天明?
《片玉詞》“關河令”下注:“《清真集》不載,時刻‘清商怨’。”清商怨,源于古樂府,曲調哀婉。歐陽修曾以此曲填寫思鄉之作,首句是“關河愁思望處滿”。周邦彥遂取“關河”二字,命名為“關河令”,隱寓著羈旅思家之意。自此,調名、樂曲跟曲詞切合一致了。
時:片時、偶爾的意思。晴:一作“作”。
佇聽:久久地站著傾聽。佇,久立而等待。寒聲:即秋聲,指秋天的風聲、雨聲、蟲鳥哀鳴聲等。此處是指雁的鳴叫聲。
照壁:古時筑于寺廟、廣宅前的墻屏。與正門相對,作遮蔽、裝飾之用,多飾有圖案、文字。亦謂影壁,指大門內或屏門內做屏蔽的墻壁。也有木制的,下有底座,可以移動,又稱照壁、照墻。
消夜永:度過漫漫長夜。夜永,猶言長夜。
參考資料:
1、周汝昌 等.唐宋詞鑒賞辭典(唐·五代·北宋).上海:上海辭書出版社,1988:1054-1055
2、蘭世雄.婉約詞.合肥:安徽人民出版社,2001:188
3、唐圭璋 鐘振振.唐宋詞鑒賞辭典.合肥:安徽文藝出版社,2000:545
4、蘅塘退士 等.唐詩三百首·宋詞三百首·元曲三百首.北京:華文出版社,2009:241
這首詞寫羈旅孤棲的情景。詞的上片寫日間情境,于明處寫景,暗里抒情,寓情于景;下片寫夜間的情景,于明處抒情,襯以典型環境,情景交融。
上片一開篇就推出了一個陰雨連綿,偶爾放晴,卻已薄暮昏暝的凄清的秋景,這實很像是物化了的旅人的心境,難得有片刻的晴朗。“秋陰時作漸向暝”,這是以白描手法勾出秋天時陰時晴、陰冷、黯淡的特點,這似乎是客觀事物的直敘,然而一句“變一庭凄冷”,就將詞人的感情突現出來。“一庭”即滿庭。著一“變”字,將“凄冷”與上句聯系起來,揭示了“凄冷”之因。同時將自然與人的感受融在一起,表現了景中情。在這“凄冷”的庭院中,詞人“佇聽寒聲”。這久久的佇立,靜聽寒聲,可見出人之心寒、孤寂。這寒聲是秋風颯颯,秋葉瑟瑟,秋雁哀鳴,這寒聲加濃了羈旅“凄冷”的況味。歇拍“云深無雁影”一句,詞人不僅在滿庭凄冷的環境中佇立,靜聽秋聲,而且還在寒聲中追尋那捎書的鴻雁,然而望盡云霄,只聽哀鴻長泣,不見孤鴻形影,留下的是更加深重的寂寞之感,也觸發了詞人思鄉念親之情。
在沉寂之中推出了過片:“更深人去寂靜”,把上下片很自然地銜接起來,而且將詞境更推進了一步。“人去”二字突兀而出,正寫出身旅途的旅伴聚散無常,也就愈能襯托出遠離親人的凄苦。同時“人去”二字也呼應了下文孤燈、酒醒。臨時的聚會酒闌人散了,只有一盞孤燈曳的微光把自己的影子投射在粉壁上。此時此刻,人非常希望自己尚酣醉之中。可悲的是,偏偏酒已都醒,清醒的人是最難熬過漫漫長夜的,旅思鄉愁一并襲來,此情此景,難以忍受。這首詞全無作者慣有的艷麗之彩,所有的只是一抹凄冷之色。
這首詞不僅切合音律,而且精于鑄詞造句。“秋陰時晴”,一個“時”字表明了天陰了很久,暫晴難得而可貴。“佇聽寒聲”兩句寫得特別含蓄生動。寒聲者,秋聲也。深秋之時,萬物蕭瑟寒風中發出的呻吟都可以叫做寒聲。詞人筆下的孤旅佇立空庭,凝神靜聽的寒聲,是云外旅雁的悲鳴。南飛的雁都因濃云的阻隔而不能一面,自然是凄苦的情景。整首詞中幾乎一字一句均經過刻意的琢磨。可以說通篇雖皆平常字眼,但其中蘊含有深摯情思。這也是周邦彥詞的一大妙處。
全詞取境典型,結句直接抒情。全詞以時間為線索,章法縝密,構思嚴謹。意象鮮明,人與物、情與境,渾然融為一氣。感情步步推進,格調清峭,情味淡永。
周邦彥(1056年-1121年),中國北宋末期著名的詞人,字美成,號清真居士,漢族,錢塘(今浙江杭州)人。歷官太學正、廬州教授、知溧水縣等。徽宗時為徽猷閣待制,提舉大晟府。精通音律,曾創作不少新詞調。作品多寫閨情、羈旅,也有詠物之作。格律謹嚴。語言典麗精雅。長調尤善鋪敘。為后來格律派詞人所宗。舊時詞論稱他為“詞家之冠”。有《清真集》傳世。 ...
周邦彥。 周邦彥(1056年-1121年),中國北宋末期著名的詞人,字美成,號清真居士,漢族,錢塘(今浙江杭州)人。歷官太學正、廬州教授、知溧水縣等。徽宗時為徽猷閣待制,提舉大晟府。精通音律,曾創作不少新詞調。作品多寫閨情、羈旅,也有詠物之作。格律謹嚴。語言典麗精雅。長調尤善鋪敘。為后來格律派詞人所宗。舊時詞論稱他為“詞家之冠”。有《清真集》傳世。
新昌縣曉行。明代。鄭善夫。 暝發新昌縣,晨臨赤土隈。秋花隨地有,渚雁與云來。雜樹炊煙出,前涇山照回。忽聞歌伐木,行路興悠哉。
仲春入直四首 其二。元代。周伯琦。 草芽未綠柳先黃,曲檻重門輦路長。冰雪初銷流禁禦,羊溝又見水湯湯。
秋夜。宋代。張玉娘。 暮聲雜鳴葉,靈籟生郊墟。白霧脆楊柳,秋水翻芙蕖。蟾蜍澹簾箔,機杼織寒虛。幾度思蘋藻,茫然愧鹿車。
觀懷素草書歌。唐代。貫休。 張顛顛后顛非顛,直至懷素之顛始是顛。師不譚經不說禪,筋力唯于草書朽。顛狂卻恐是神仙,有神助兮人莫及。鐵石畫兮墨須入,金尊竹葉數斗馀。半斜半傾山衲濕,醉來把筆獰如虎。粉壁素屏不問主,亂拏亂抹無規矩。羅剎石上坐伍子胥,蒯通八字立對漢高祖。勢崩騰兮不可止,天機暗轉鋒铓里。閃電光邊霹靂飛,古柏身中dg龍死。駭人心兮目眓瞁,頓人足兮神辟易。乍如沙場大戰后,斷槍橛箭皆狼藉。又似深山朽石上,古病松枝掛鐵錫。月兔筆,天灶墨,斜鑿黃金側銼玉,珊瑚枝長大束束。天馬驕獰不可勒,東卻西,南又北,倒又起,斷復續。忽如鄂公喝住單雄信,秦王肩上bf著棗木槊。懷素師,懷素師,若不是星辰降瑞,即必是河岳孕靈。固宜須冷笑逸少,爭得不心醉伯英。天臺古杉一千尺,崖崩劁折何崢嶸。或細微,仙衣半拆金線垂。或妍媚,桃花半紅公子醉。我恐山為墨兮磨海水,天與筆兮書大地,乃能略展狂僧意。常恨與師不相識,一見此書空嘆息。伊昔張渭任華葉季良,數子贈歌豈虛飾,所不足者渾未曾道著其神力。石橋被燒燒,良玉土不蝕,錐畫沙兮印印泥。世人世人爭得測,知師雄名在世間,明月清風有何極。
待隱園池亭觀物感懷和韻 其二十。明代。方獻夫。 先生身外固無求,帝問何嘗間隱幽。洛下當年遺盛事,乘傳猶得贊謀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