冀馬燕犀動地來,自埋紅粉自成灰。
譯文:風云突變,安祿山舉旗造反,叛軍震天動地地殺到長安,無可奈何殺死寵愛的妃子,唐玄宗自己不久也抑郁死去。
注釋:冀馬:古冀州之北所產的馬,亦泛指馬。燕犀:燕地制造的犀甲。亦泛指堅固的鎧甲。紅粉:婦女化妝用的胭脂和鉛粉。借指美女,此指楊貴妃。
君王若道能傾國,玉輦何由過馬嵬。
譯文:如果說唐玄宗真認為楊貴妃具有傾覆邦國之能,皇帝的玉輦為什么要倉皇地逃往馬嵬?
注釋:傾國:形容女子極其美麗。玉輦:天子所乘之車,以玉為飾。馬嵬:地名,楊貴妃縊死的地方。
海外徒聞更九州,他生未卜此生休。
譯文:傳說,天下九州之外,尚有大九州。恐怕他們的今生,緣分已盡,而來世,尚且未知。
注釋:海外徒聞更九州:此用白居易《長恨歌》“忽聞海外有仙山”句意,指楊貴妃死后居住在海外仙山上,雖然聽到了唐王朝恢復九州的消息,但人神相隔,已經不能再與玄宗團聚了。“徒聞”,空聞,沒有根據的聽說。“更”,再,還有。未卜:一作“未決”。
空聞虎旅傳宵柝,無復雞人報曉籌。
譯文:相守與分離,有與誰知。回想明皇當年,暫駐馬嵬,空聞金沱聲,不見宮室繁華。短短幾夕間,物是人非,斗轉星移。豈料玉顏已成空。
注釋:虎旅:指跟隨玄宗入蜀的禁軍。傳:一作“鳴”。宵柝:又名金柝,夜間報更的刁斗。雞人:皇宮中報時的衛士。漢代制度,宮中不得畜雞,衛士候于朱雀門外,傳雞唱。籌:計時的用具。
此日六軍同駐馬,當時七夕笑牽牛。
譯文:胞弟不正,三軍怒斬其妹。那夜的天,正如那晚在長生殿嗤笑牛郎織女的天。
注釋:“此日”句:敘述馬嵬坡事變。牽牛:牽牛星,即牛郎星。此指牛郎織女故事。
如何四紀為天子,不及盧家有莫愁。
譯文:誰料,竟然連牛郎織女也不如。想來天子也不過如此,連自己心愛的人都無法保護。早知如此,倒不及小家的莫愁女了。
注釋:四紀:四十八年。歲星十二年一周天為一紀,玄宗在位四十五年,約為四紀。莫愁:古洛陽女子,嫁為盧家婦,婚后生活幸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