閆先生,羽客流,發蓬蓬不裹頭。身騎兩白鹿,手掣?青虬。
前生七圣相追游,飛翔八極橫九州。朝升大羅頂,暮宿昆崙丘。
木公授寶箓,王母發清謳。飛瓊弄玉眾仙女,行廚上食羅珍饈。
桃花萬樹核如甕,東方小兒不敢求。何來醉闖拘翼座,脫巾露頂眠瓊樓。
雷公轟轟上帝怒,謫向下土稱蓬頭。長身大腹狀殊絕,赤顴紅頰驚庸流。
方瞳射空碧電烱,紫髯拂地蒼虹流。終朝一食氣逾王,終夜不寢神長游。
嚴冬雪片大于席,寒冰十丈風颼飗。先生此時赤雙足,單衣不御青貂裘。
道旁觀者色沮喪,真仙出世誰能儔。和光頗類柱下史,玩俗或比蒙莊周。
仰天大笑暮云碧,茫茫下土皆蜉蝣。朅來偶過勾曲洞,乘鸞跨鶴三峰頭。
乖龍左耳割不得,飄然一葦來南州。眾中遇我心莫逆,片言立使千金投。
微辭奧旨發中夜,變化恍惚難先籌。時時詫我骨毛異,青城仙伯行相求。
三生石上事非遠,努力繕性窮熏修。愧我中年薄聞道,塵埃碌碌隨軒輶。
神明凋謝鬢發改,豈將七尺圖封侯。感君便欲逐君去,乾坤萬事同浮漚。
三公七貴竟何物,五陰四大俱懸疣。何如長嘯出寥廓,霍然盡豁平生愁。
閆先生,且莫行,為我留,謫期未滿堪夷猶。吾家別業武夷上,鐵船丹灶懸高丘。
幔亭之君日來下,三山九曲隨冥搜。他年挾爾棹歌去,坐看大海天咫尺,巨鰲赑屃浮中流。
珠宮貝殿耀金碧,清都絳闕喧琳球。鹍鵬一臥九萬里,鴻鵠一舉三千秋。
玉皇香案倘相憶,羽翰白日飛神州。
閆蓬頭歌。明代。胡應麟。 閆先生,羽客流,發蓬蓬不裹頭。身騎兩白鹿,手掣?青虬。前生七圣相追游,飛翔八極橫九州。朝升大羅頂,暮宿昆崙丘。木公授寶箓,王母發清謳。飛瓊弄玉眾仙女,行廚上食羅珍饈。桃花萬樹核如甕,東方小兒不敢求。何來醉闖拘翼座,脫巾露頂眠瓊樓。雷公轟轟上帝怒,謫向下土稱蓬頭。長身大腹狀殊絕,赤顴紅頰驚庸流。方瞳射空碧電烱,紫髯拂地蒼虹流。終朝一食氣逾王,終夜不寢神長游。嚴冬雪片大于席,寒冰十丈風颼飗。先生此時赤雙足,單衣不御青貂裘。道旁觀者色沮喪,真仙出世誰能儔。和光頗類柱下史,玩俗或比蒙莊周。仰天大笑暮云碧,茫茫下土皆蜉蝣。朅來偶過勾曲洞,乘鸞跨鶴三峰頭。乖龍左耳割不得,飄然一葦來南州。眾中遇我心莫逆,片言立使千金投。微辭奧旨發中夜,變化恍惚難先籌。時時詫我骨毛異,青城仙伯行相求。三生石上事非遠,努力繕性窮熏修。愧我中年薄聞道,塵埃碌碌隨軒輶。神明凋謝鬢發改,豈將七尺圖封侯。感君便欲逐君去,乾坤萬事同浮漚。三公七貴竟何物,五陰四大俱懸疣。何如長嘯出寥廓,霍然盡豁平生愁。閆先生,且莫行,為我留,謫期未滿堪夷猶。吾家別業武夷上,鐵船丹灶懸高丘。幔亭之君日來下,三山九曲隨冥搜。他年挾爾棹歌去,坐看大海天咫尺,巨鰲赑屃浮中流。珠宮貝殿耀金碧,清都絳闕喧琳球。鹍鵬一臥九萬里,鴻鵠一舉三千秋。玉皇香案倘相憶,羽翰白日飛神州。
(1551—1602)明金華府蘭溪人,字元瑞,號少室山人,更號石羊生。萬歷間舉人,久不第。筑室山中,購書四萬余卷,記誦淹博,多所撰著。曾攜詩謁王世貞,為世貞激賞。有《少室山房類稿》、《少室山房筆叢》、《詩藪》。 ...
胡應麟。 (1551—1602)明金華府蘭溪人,字元瑞,號少室山人,更號石羊生。萬歷間舉人,久不第。筑室山中,購書四萬余卷,記誦淹博,多所撰著。曾攜詩謁王世貞,為世貞激賞。有《少室山房類稿》、《少室山房筆叢》、《詩藪》。
重過東湖二首。宋代。趙蕃。 敝車羸服豫章城,幾向東湖得細行。不但屢來人似識,白鷗相慣亦忘驚。
壽嫩庵趙先生十首。宋代。陳元晉。 開濟平生學,忠精一寸心,時危添白發,意遠寄清吟。河洛風埃滿,江湖歲月深。眼明天柱壯,{氵霝}淥對渠斟。
銅雀妓。明代。袁凱。 流塵拂還集,絜糒儼然陳。歌吹自朝暮,君王寧復聞。松柏有時摧,妾非百年人。愿為陵上土,歲久得相親。
山腳散步由舍北歸。宋代。陸游。 空碧升團月,江郊弄夕霏。生涯今始是,年事古猶稀。冰解魚初躍,風和雁欲歸。興來忘遠近,草露已沾衣。
摸魚兒十五首 其七。清代。蔣士銓。 別燕云軟紅塵土,板輿一兩輕御。夢魂先到江南岸,畫取尚書詞句。紅幾數、待小建,花坊碎錦親題署。黃鶯相遇,認舊日使君,朱陳村里,乍暖勸農路。燕支塢,坐領滿身香露,壽觴歡進無數。醉來可憶長安陌,二月街頭賣處。將母去、至樂在,田園此事教人妒。好春遮獲,索半臂偎寒,紅妝舉燭,續撰遂初賦。
答盈盈。宋代。王山。 東風艷艷桃李松,花園春入屠酥濃。龍腦透縷鮫綃紅,鴛鴦十二羅芙蓉。盈盈初見十五六,眉試青膏鬢垂綠。道字不正嬌滿懷,學得襄陽大堤曲。阿母偏憐掌上看,自此風流難管束。鶯啄含桃未咽時,便會郎時風動竹。日高一丈羅窗晚,啼鳥壓花新睡短。膩云纖指擺還偏,半被可憐留翠暖。淡黃衫袖仙衣輕,紅玉欄干妝粉淺。酒痕落腮梅忍寒,春羞入眼橫波艷。一縷未消山枕紅,斜睇整衣移步懶。才如韓壽潘安亞,擲果竊香心暗嫁。小花靜院酒闌珊,別有私言銀燭下。簾聲浪皺金泥額,六尺牙床羅帳窄。釵橫啼笑兩不分,歷盡風期腰一搦。若教飛上九天歌,一聲自可傾人國。嬌多必是春工與,有能動人情幾許。前年按舞使君筵,睡起忍羞頭不舉。鳳凰簫冷曲成遲,凝醉桃花過風雨。阿盈阿盈聽我語,勸君休向陽臺住。一生縱得楚王憐,宋玉才多誰解賦。洛陽無限青樓女,袖籠紅牙金鳳縷。春衫粉面誰家郎,只把黃金買歌舞。就中薄倖五陵兒,一日冷心玉如土。云零雨落正堪悲,空入他人夢來去。浣花溪上海棠灣,薛濤朱戶皆金镮。韋皋筆逸玳瑁落,張佑盞滑琉璃乾。壓倒念奴價百倍,興來奇怪生毫端。醉眸覷紙聊一掃,落花飛雪聲漫漫。夢得見之為改觀,樂天更敢尋常看。花間不肯下翠幕,竟日烜赫羅雕鞍。掃眉涂粉迨七十,老大始頂菖蒲冠。至今愁人錦江口,秋蛩露草孤墳寒。盈盈大雅真可惜,爾身此后不可得。滿天風月獨倚闌,醉岸濃云呼佚墨。久之不見予心憶,高城去天無幾尺。斜陽衡山云半紅,遠水無風天一碧。望眼空遙沈翠翼,銀河易闊天南北。瘦盡休文帶眼移,忍向小樓清淚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