塞馬南來,五陵草樹無顏色。云氣黯,鼓鼙聲震,天穿地裂。百二河山俱失險,將軍束手無籌策。漸煙塵、飛度九重城,蒙金闕。
長戈裊,飛鳥絕。原厭肉,川流血。嘆人生此際,動成長別。回首玉津春色早,雕欄猶掛當時月,更西來、流水繞城根,空嗚咽。
滿江紅·過汴梁故宮城。宋代。段克己。 塞馬南來,五陵草樹無顏色。云氣黯,鼓鼙聲震,天穿地裂。百二河山俱失險,將軍束手無籌策。漸煙塵、飛度九重城,蒙金闕。長戈裊,飛鳥絕。原厭肉,川流血。嘆人生此際,動成長別。回首玉津春色早,雕欄猶掛當時月,更西來、流水繞城根,空嗚咽。
塞外的元兵,奔馳南下;長安五陵旁的樹木都失去了顏色,云霧陰沉地籠罩者,軍鼓的聲音震耳欲聾,似要穿裂天地。險固的河山均被一一攻破,守將們束手無策。漸漸戰爭的烽煙,直彌漫到了京都的上空,籠罩在了宮殿之上。
揮動著長戈,戰場上連飛鳥都滅絕了;原野上堆滿了尸體,山川在流血。悲嘆人生的這個時候,動不動就會親人、朋友間彼此永別。回頭看那開封城外的玉津園,春天剛剛來到,雕花的欄桿猶掛著一輪新月。更有那西來的流水環繞著城墻,獨自悲愴地嗚咽著。
滿江紅:詞牌名,始為《上江虹》,原為吳民祭祀河神的迎神之曲,雙調九十三字,有平韻、仄韻兩體。
塞馬:同賽(saì)馬,塞外的騎兵。指元軍。五陵:長安北有漢代五個皇帝的陵墓,即長陵、安陵、陽陵、茂陵、平陵。這里用來指北宋、金都城汴梁。
鼓鼙:鼓,大骨;鼙(pí),小鼓;鼓鼙指大鼓和小鼓。古代軍中常用的樂器。
百二河山:形容山川形勢險固。古人稱函谷關之險,二萬人可以抵擋一百萬。這句說:險固的河山都被一一攻破。
籌策:計謀策劃。
煙塵:戰爭的烽煙。九重城:指京都。蒙金闕:籠罩在宮殿之上。比喻國家滅亡。金闕,宮闕。
長戈裊:揮動長戈。戈,古代兵器。裊(niǎo),搖曳。
原厭肉:厭同原野上堆滿了尸體。厭,通“饜”(yàn),飽足。
動成長別:動輒就會彼此永別。
玉津:園名,在開封南門外。
雕欄:雕花的欄干。
參考資料:
1、本社編 .黃拔荊選注,詞曲薈萃 元明清詞一百首:上海古籍出版社,1996年09月第1版:第24頁
2、木河主編,金秋萍.廖卉萍選注,乖孩子學名詩 元代詩曲卷:北京師范大學出版社,1994.08:第21頁
這首詞是作者在金亡之后重過金朝故都開封故宮時所作。當時元蒙正忙于征服江南的南宋王朝,無暇顧及在中原實行文化高壓,故作者直陳高歌,無所顧忌地抒發心中的憤怒和悲慟。
參考資料:
1、劉筑琴編著.豪放詞三百首注析:三秦出版社,2003.8:第455頁
上片寫塞馬南來的兇殘與金朝君臣將帥的昏庸無能導致亡國。蒙古軍隊狂奔而來,硝煙滾滾,戰火連天,汴京城籠罩在血雨腥風之中。草木失色,百姓悲號,天昏地暗,戰鼓震天,大有“天穿地裂”之勢。全國呈現出一片混亂。接著作者沉痛地指出導致金朝亡國的原因:本來可以憑借險要山河作為屏障以拒塞馬,但朝廷昏庸,將帥無能,以致“百二河山”的險要也發揮不了作用,使蒙軍長驅直入,直逼九重,終至亡國。作者既痛心國亡,又氣憤統治者的昏聵,心中之氣,悲抑難平。
下片寫亡國之慘狀和自己的心靈感受。“長戈裊”四句,蒙軍長戈飛舞,連天空的飛鳥都已滅絕,原野上尸體多得無處堆放,似乎河中流淌的都是鮮血。兵燹酷烈,生靈涂炭,這是如實地描述當時元軍的暴行,字字血淚,力敵萬鈞。接著作者筆鋒一轉,回寫自身。以“嘆”字領起,在國難之中,活著的人最大的痛苦,莫過于與家人動輒失散,遂成永別。詞寫到此,已將國難家難寫盡,于是以“回首”二字宕開,追古傷今。當年的汴京,春光滿城,鶯鳴芳樹,燕舞晴空,如今卻瘡痍滿目,雕欄雖在,明月猶懸,而人事全非,故國之思,令人肝腸寸斷。接著,以“更西來、流水繞城根,空嗚咽”作結。“更”字加強感情力度,河水嗚咽,著一“空”字,透出作者在亡國之后無可奈何的悲嘆,徒增傷感。
全詞寫兵禍以實錄,用史筆也;寫悲感移情于景,用筆空靈。詞情激憤,悲壯沉重。
段克己(1196~1254)金代文學家。字復之,號遁庵,別號菊莊。絳州稷山(今山西稷山)人。早年與弟成己并負才名,趙秉文目之為“二妙”,大書“雙飛”二字名其居里。哀宗時與其弟段成己先后中進士,但入仕無門,在山村過著閑居生活。金亡,避亂龍門山中(今山西河津黃河邊),時人贊為“儒林標榜”。蒙古汗國時期,與友人遨游山水,結社賦詩,自得其樂。元憲宗四年卒,年五十九。工于詞曲,有《遁齋樂府》。 ...
段克己。 段克己(1196~1254)金代文學家。字復之,號遁庵,別號菊莊。絳州稷山(今山西稷山)人。早年與弟成己并負才名,趙秉文目之為“二妙”,大書“雙飛”二字名其居里。哀宗時與其弟段成己先后中進士,但入仕無門,在山村過著閑居生活。金亡,避亂龍門山中(今山西河津黃河邊),時人贊為“儒林標榜”。蒙古汗國時期,與友人遨游山水,結社賦詩,自得其樂。元憲宗四年卒,年五十九。工于詞曲,有《遁齋樂府》。
宇文子貞至驛為松江諸邑田糧事賦古詩二章增之。元代。孫華孫。 朝行谷水東,暮行谷水西。谷水日日流,驛舟日日來。驛舟來不已,波浪日日起。朝行谷水西,暮行谷水東。傍人指驛舟,舟中有春風。春風吹谷水,照見桃與李。
送陳仲慈叔慈兄弟應選入都。。歐必元。 君不見南海翡翠光五彩,出疆增價踰千倍。又不見合浦雙明珠,入都聲價重璠玙。此物有神終自合,時來何但守方隅。偉哉陳氏之二子,騰驤奮轡東南起。奕世衣冠次第新,不特韋家擅其美。巍巍大父尚書公,立朝廿載陟司空。司空仲子廣文館,登壇樹幟稱宗工。廣文四子皆賢冑,二龍三鳳相先后。伯季文章蚤擅場,叱咤風云齒方茂。仲慈倜儻有仙才,叔慈技進穿楊手。題詩自是泣鬼神,毛穎一掃龍蛇走。二仲詞林大業成,機云誰敢與爭名。是父固能傳是子,何當難弟復難兄。憶同二仲交非薄,無奈風塵泣抱璞。相憐解有贈酬章,白雪瑯瑯滿高閣。故園昔日數相遲,今日河橋折柳枝。斗酒酌君馳遠道,丈夫寧得戀暌離。茲行天子臨軒日,策士新開東閣期。斌斌文學如云盛,從容歌和柏梁詩。君有子虛賦,獻有狗監知。漢庭方側席,安嘆不同時。此時看花御苑北,詞名藉藉滿京國。遇合人間非所難,吾道當令增羽翼。臨岐為君歌此曲,越樹燕云處處碧。
參政大資毗陵張公挽詩十首。宋代。周麟之。 晚歲游真館,分符蒞別京。九關留客鑰,千騎按屯營。天上金甌覆,江邊玉節明。傷心游宴地,悵望北山橫。
廣州竹枝辭 其五。。何絳。 坡山渡口春草齊,番山謝豹山中啼。可憐一夜瀟瀟雨,猶向東風憶蜀西。
水中蒲。元代。胡奎。 青青江上蒲,宛宛水中魚。楚楚東家女,盈盈樓上居。泠泠撫瑤瑟,粲粲被羅襦。昔如昆山玉,今如濁水珠。美玉尚待價,明珠終不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