相見稀,相憶久,眉淺澹煙如柳。垂翠幕,結同心,待郎熏繡衾。
城上月,白如雪,蟬鬢美人愁絕。宮樹暗,鵲橋橫,玉簽初報明。
更漏子·相見稀。唐代。溫庭筠。 相見稀,相憶久,眉淺澹煙如柳。垂翠幕,結同心,待郎熏繡衾。城上月,白如雪,蟬鬢美人愁絕。宮樹暗,鵲橋橫,玉簽初報明。
兩人的相見越來越稀少,她思念的時間也就越來越長久,離愁別緒讓她無心妝飾,那淺淺的眉毛好像淡煙中的柳葉。夜里她垂下翠綠的簾幕,系上同心結,獨自臥在熏香的繡被中,期待情郎能夠前來與她相會。
城頭的月亮白如霜雪,思念的情郎不見蹤影,蟬鬢的美人滿懷愁思。庭院中樹木的影子漸漸轉暗,天空中銀河橫斜,漏壺中的浮箭報曉,天就快亮了。她又度過了一個輾轉難眠的夜,見到這黎明的景色更會產生悲苦之情。
眉淺:謂眉色淺淡,如淡煙中的柳葉。澹:通“淡”。
翠幕:指翠色的簾幕。一作床頭錦帳講,亦通。
待:鄂本作“侍”。
蟬鬢(bìn):古代婦女的一種發式。崔豹《古今注·雜注》:“魏文帝宮人絕所愛者,有莫瓊樹……瓊樹乃制蟬鬢,飄渺如蟬,故曰蟬鬢。”愁絕:愁極。
宮樹暗:破曉時庭院中的樹影轉暗。
鵲橋:指銀河。銀河橫斜,謂夜將盡,天將明。
玉簽:報更的器具。《陳書·世祖記》:“每雞人司漏傳更簽于殿,乃令送者必報簽于階石之上,令鎗然有聲。”
報明:報天曉。
參考資料:
1、《花間集全譯》(中國歷代名著全譯叢書)五代后蜀 趙崇祚 編、房開江 注、崔黎民 譯,貴州人民出版社,1997年5月1版1印,28—29
2、趙崇祚編選;夏華等編譯,花間集 圖文版,萬卷出版公司,2012.03,第13頁
溫庭筠少敏悟,同其他有成就的詩人一樣,自幼好學,苦心研習,除了善鼓琴吹笛外,尤長于詩詞。《舊唐書》本傳中說他“士行塵雜,不修邊幅,能逐弦吹之音,為側艷之詞”。這首《更漏子》即為溫庭筠的“側艷之詞”之一。
參考資料:
1、(后蜀)趙崇祚編選,花間集注評,鳳凰出版社,2008.5,第15頁
此詞完整地描寫閨中女子徹夜等待情人到來而終至絕望的情景。
“相見稀,相憶久,眉淺澹煙如柳。垂翠幕,結同心,待郎熏繡衾。”上片六句,首兩句用賦法,運用簡潔明凈的語言,交代青年男女倍受離別之苦的折磨,直敘“相見稀,相憶久”,點明遠人離去已久,由此引出閨中女子淺淡如柳的眉黛,顯示其嫻雅柔靜的氣質和孤寂凄涼的意緒。“眉淺”一句,寫因相思相憶,無由與遠人相見而懶畫蛾眉,眉薄妝淺,其誰為容,將心情外化,以形寫情。盡管如此,她仍然心懷希冀,下面“垂翠幕”三句,女子移步閨房,放下了翠幕,準備就寢,卻又用錦帶結著同心結,又用薰香薰了繡被。這幾個動作,表現了女子的一片癡情,她在“待郎”歸來。
“城上月,白如雪,蟬鬢美人愁絕。宮樹暗,鵲橋橫,玉簽初報明。”下片六句,隨著時間一分一秒地過去,情人終究沒有出現,女子卻是徹夜無眠。女子空對城頭上的一輪冷月,內心更感悲楚。“蟬鬢美人愁絕”,簡直是痛徹心扉,把一位深夜獨坐的怨女形象,非常真切地呈現在讀者面前。結末三句描寫黎明光景,深受離別折磨的女子又熬過了這一個漫漫長夜。除“蟬鬢美人愁絕”一句為賦法外,“城上月”兩句和“宮樹暗”兩句,都是女子所見,“玉簽”一句,寫所聞。正是在這“見聞”之中表現了女子的無眠和“愁絕”。作品運用了正面烘托和反面映襯的手法,將清夜的冷月、幽暗的宮樹、玉簽的報曉,皆透過清冷的景致渲染出凄苦的情感氛圍;然而“結同心”、“鵲橋橫”等癡情苦語,又很自然地流露出女子對愛情的渴望和期待,可是她的期待之情越是殷切,失落之苦便更見沉痛,給讀者留下了深刻的感受。
溫庭筠(約812—866)唐代詩人、詞人。本名岐,字飛卿,太原祁(今山西祁縣東南)人。富有天才,文思敏捷,每入試,押官韻,八叉手而成八韻,所以也有“溫八叉”之稱。然恃才不羈,又好譏刺權貴,多犯忌諱,取憎于時,故屢舉進士不第,長被貶抑,終生不得志。官終國子助教。精通音律。工詩,與李商隱齊名,時稱“溫李”。其詩辭藻華麗,秾艷精致,內容多寫閨情。其詞藝術成就在晚唐諸詞人之上,為“花間派”首要詞人,對詞的發展影響較大。在詞史上,與韋莊齊名,并稱“溫韋”。存詞七十余首。后人輯有《溫飛卿集》及《金奩集》。 ...
溫庭筠。 溫庭筠(約812—866)唐代詩人、詞人。本名岐,字飛卿,太原祁(今山西祁縣東南)人。富有天才,文思敏捷,每入試,押官韻,八叉手而成八韻,所以也有“溫八叉”之稱。然恃才不羈,又好譏刺權貴,多犯忌諱,取憎于時,故屢舉進士不第,長被貶抑,終生不得志。官終國子助教。精通音律。工詩,與李商隱齊名,時稱“溫李”。其詩辭藻華麗,秾艷精致,內容多寫閨情。其詞藝術成就在晚唐諸詞人之上,為“花間派”首要詞人,對詞的發展影響較大。在詞史上,與韋莊齊名,并稱“溫韋”。存詞七十余首。后人輯有《溫飛卿集》及《金奩集》。
師安撫生日。。晁公溯。 鼻祖始謀遠,承家積慶長。青霜元不墜,玉樹久逾芳。氣驗三嵎秀,祥占五世昌。向來蜀父老,久憶漢文章。試問風騷將,誰登翰墨場。浮云玉壘變,秋草墨池荒。大雅淪金石,斯文厭秕糠。九成方命舜,三變必興唐。東壁初觀象,南箕果降光。終當薦清廟,始驗山崑岡。世喜韶音在,人皆肉味忘。遙聞望帝國,重立鄭公鄉。議論看前輩,春秋守素王。談經追服杜,下筆逼班揚。價重連城璧,功高治水航。詞源傾滟澦,才刃劇干將。思涌辭穿月,文成字挾霜。高明齊日觀,豪健敵風檣。不但垂金薤,方期兆玉璜。徑宜排稷下,不用奏阿房。退草三千牘,深窺數仞墻。多聞正科斗,博識辨商羊。鄉黨尊王烈,交游說鄭莊。弦歌化鄒魯,文物見成康。壯歲觀周樂,昭時笑楚狂。風塵天下轍,日月魏月梁。星列橋門外,霜寒璧水傍。應書隨漢傳,鼓篋上虞庠。大策先多士,高談兀老蒼。諸儒甘折角,宗伯許升堂。擢秀聯龍虎,凌霄翳鳳凰。西黌聊偃息,北海暫徊翔。絳帳師儒室,青衿弟子行。至音消鄭衛,俗學起膏肓。德業方天縱,才名故日彰。筑巖宜夢說,負鼎可干湯。憲古興華旦,蒐儒列奉常。魯宮傳禮樂,趙鐸應宮商。金納諸侯酎,郊崇上帝觴。朝儀修草具,廟樂紀芝房。方刺封中制,將方岱岳祊。守邦嚴典禮,范俗正堤防。恩賜尚書舄,班齊騎省郎。明光聯執戟,建禮入含香。鳴下趨文陛,垂紳拱御床。天臨豸冠動,風凜獸樽涼。禁省吟紅藥,朝廷少皂囊。憂時惟賈傅,疾惡甚張綱。伏閣曾留諫,埋輪詎畏強。忠言深慷慨,直氣欻飛揚。屢乞開宣室,常思請尚方。馬皆貪立仗,鳳獨見朝陽。直道難容黯,群臣惜渡湘。虛心忘寵辱,知命信行藏。徼道森長樂,周廬肅未央。贅衣重入侍,交戟儼開張。地有長城固,時無寶瑟僵。鳴鑾思禹穴,飛旆入雷塘。仗狩崆峒遠,旌垂少海黃。方資清宿衛,乃遽釋軒裳。負郭俄回駕,專城再耀铓。化移江北枳,訟決召南棠。已去浮江虎,潛軀避境蝗。使車更刺舉,夷路看騰驤。未即歸前席。還聞出護羌。不通五尺道,坐富十年糧。念昔東南帝,多興楚越疆。聚星占晉國,厭氣走秦皇。往者何勞繼,今王未旺易量。布書垂象魏,仄席在巖廊。大業雖中僨,神謀正外攘。會須擒頡利,方擬殄燒當。宇宙依秦樹,山河接汶篁。再令宮禁肅,必賴股肱良。豈久留乘塞,行看入奉璋。無安都護府,亟趣舍人裝。有客彈長鋏,終年竊太倉。乘龍安敢望,飛鳳果為祥。貪祿難投幘,登堂阻奉觴。遙期千歲壽,坐見海生桑。
題陶燦文引觴自酌圖七首 其四。清代。王家樞。 我欲希高蹈,世外訪桃源。呼兒狎猿鶴,課仆擾雞豚。白云塞洞口,紅雨亂溪村。不如來飲酒,花下好開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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