日暮東風怨啼鳥,落花猶似墜樓人。
金谷園。唐代。杜牧。 繁華事散逐香塵,流水無情草自春。日暮東風怨啼鳥,落花猶似墜樓人。
繁華往事,已跟香塵一樣飄蕩無存;流水無情,野草卻年年以碧綠迎春。啼鳥悲鳴,傍晚隨著東風聲聲傳來;落花紛紛,恰似那為石崇墜樓的綠珠美人。
香塵:石崇為教練家中舞妓步法,以沉香屑鋪象牙床上,使她們踐踏,無跡者賜以珍珠。
墜樓人:指石崇愛妾綠珠,曾為石崇墜樓而死。
金谷園故址在今河南洛陽西北,是西晉富豪石崇的別墅,繁榮華麗,極一時之盛。唐時園已荒廢,成為供人憑吊的古跡。據《晉書。石崇傳》記載:石崇有妓曰綠珠,美而艷。孫秀使人求之,不得,矯詔收崇。崇正宴于樓上,謂綠珠曰:“我今為爾得罪。”綠珠泣曰:“當效死于君前。”因自投于樓下而死。杜牧過金谷園,即景生情,寫下了這首詠春吊古之作。
面對荒園,首先浮現在詩人腦海的是,金谷園繁華的往事,隨著芳香的塵屑消散無蹤。“繁華事散逐香塵”這一句蘊藏了多少感慨。王嘉《拾遺記》謂:“石季倫(崇)屑沉水之香如塵末,布象床上,使所愛者踐之,無跡者賜以真珠。”此即石崇當年奢靡生活之一斑。“香塵”細微飄忽,去之迅速而無影無蹤。金谷園的繁華,石崇的豪富,綠珠的香消玉殞,亦如香塵飄去,云煙過眼,不過一時而已。正如蘇東坡詩云:“事如春夢了無痕”。可嘆乎?亦可悲乎?還是觀賞廢園中的景色吧:“流水無情草自春”。“流水”指東南流經金谷園的金水。不管人世間的滄桑,流水照樣潺湲,春草依然碧綠,它們對人事的種種變遷,似乎毫無感觸。這是寫景,更是寫情,尤其是“草自春”的“自”字,與杜甫《蜀相》中“映階碧草自春色”的“自”字用法相似。
傍晚,正當詩人對著流水和春草遐想的時候,忽然東風送來鳥兒的叫聲。春日鳥鳴,本是令人心曠神怡的賞心樂事。但是此時—紅日西斜,夜色將臨;此地—荒蕪的名園,再加上傍晚時分略帶涼意的春風,在沉溺于吊古之情的詩人耳中,鳥鳴就顯得凄哀悲切,如怨如慕,仿佛在表露今昔之感。日暮、東風、啼鳥,本是春天的一般景象,著一“怨”字,就蒙上了一層凄涼感傷的色彩。此時此刻,一片片惹人感傷的落花又映入詩人的眼簾。詩人把特定地點(金谷園)落花飄然下墜的形象,與曾在此處發生過的綠珠墜樓而死聯想到一起,寄寓了無限情思。一個“猶”字滲透著詩人多少追念、憐惜之情!綠珠,作為權貴們的玩物,她為石崇而死是毫無價值的,但她的不能自主的命運不是同落花一樣令人可憐么?詩人的這一聯想,不僅是“墜樓”與“落花”外觀上有可比之處,而且揭示了綠珠這個人和“花”在命運上有相通之處。比喻貼切自然,意味雋永。
一般懷古抒情的絕句,都是前兩句寫景,后兩句抒情。這首詩則是句句寫景,景中寓情,四句蟬聯而下,渾然一體。
杜牧(公元803-約852年),字牧之,號樊川居士,漢族,京兆萬年(今陜西西安)人,唐代詩人。杜牧人稱“小杜”,以別于杜甫。與李商隱并稱“小李杜”。因晚年居長安南樊川別墅,故后世稱“杜樊川”,著有《樊川文集》。 ...
杜牧。 杜牧(公元803-約852年),字牧之,號樊川居士,漢族,京兆萬年(今陜西西安)人,唐代詩人。杜牧人稱“小杜”,以別于杜甫。與李商隱并稱“小李杜”。因晚年居長安南樊川別墅,故后世稱“杜樊川”,著有《樊川文集》。
壽固山永言尚將軍。明代。釋今無。 百粵惠風吹瑞草,星光耿耿長庚老。寰海之區光浸中,仁壽同歌兼社舞。銀花火樹太平年,山川帶礪入幽妍。白昴之精躍申甫,一柱擎天見神武。六師總轡雄且賢,金章紫綬何翩翩。萬里霜威誇逸足,三生靈慧長青蓮。青蓮千葉照碧波,我觀佛種亦維摩。現身暫佩水蒼玉,手調陰陽分太和。文煥奪將頷下彩,威光還過髻中螺。幾回顧我生顏色,貴賤相忘笑語歷。王臣曾受付囑來,山僧敢獻三多祝。
諸子將筑室以畫圖相示三首。宋代。蘇轍。 積因得果通三世,臨老長閑自一時。久爾觀心終未悟,偶然見道了無疑。南遷北返吾何病,片瓦尺椽天與期。自斷此生今已矣,世間何物更如斯。
炮局雜詩 其五。。周作人。 一夜寒燈十首詩,若中作樂有誰知。而今木屋颼颼冷,正是無憂無慮時。
入奏行,贈西山檢察使竇侍御。唐代。杜甫。 竇侍御,驥之子,鳳之雛。年未三十忠義俱,骨鯁絕代無。炯如一段清冰出萬壑,置在迎風寒露之玉壺。蔗漿歸廚金碗凍,洗滌煩熱足以寧君軀。政用疏通合典則,戚聯豪貴耽文儒。兵革未息人未蘇,天子亦念西南隅。吐蕃憑陵氣頗粗,竇氏檢察應時須。運糧繩橋壯士喜,斬木火井窮猿呼。八州刺史思一戰,三城守邊卻可圖。此行入奏計未小,密奉圣旨恩宜殊。繡衣春當霄漢立,彩服日向庭闈趨。省郎京尹必俯拾,江花未落還成都。江花未落還成都,肯訪浣花老翁無。為君酤酒滿眼酤,與奴白飯馬青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