雨濕西風水面煙。一巾華發上溪船。帆迎山色來還去,櫓破灘痕散復圓。
尋濁酒,試吟篇。避人鷗鷺更翩翩。五更猶作錢塘夢,睡覺方知過眼前。
鷓鴣天·蘭溪舟中。宋代。韓淲。 雨濕西風水面煙。一巾華發上溪船。帆迎山色來還去,櫓破灘痕散復圓。尋濁酒,試吟篇。避人鷗鷺更翩翩。五更猶作錢塘夢,睡覺方知過眼前。
韓淲詞多寫閑情逸致,此詞正是以清幽淡靜之筆,寫出了閑情逸致之趣。可謂是韓淲的本色之作。
此詞題“蘭溪舟中”。蘭溪,在浙江中部,今稱蘭江,是錢塘江上游一段干流之名。再往下,依次稱桐江、富春江、錢塘江,流經杭州入海。這條江流山水清絕,自古名聞遐邇。這是首山水詞。朗誦這首詞,不知不覺中將人帶入了空江煙雨境界。朦朧的江面,朦朧的煙雨,還有朦朧的山色。詞人之心,融合于大自然之中。讀者之心,又何必不是這樣呢?山水在詞中,全然不是羈旅引役的背景,而是自具自足的境界。視野不妨再放開些。詞人境界,從傳統的深院繡闋,歌舞樓榭,推向美好的大自然,便煥發出人與自然融合的神理。山水詞不多有。這確確實實是韓淲詞的獨到之處。
“雨濕西風水面煙。”開篇便引人入于勝境。細雨濕秋風,溪面一片煙。好一幅潑墨空江煙雨圖。“一巾華發上溪船。”次句寫出自己登舟情景。一巾華發,可知詞人此時已屆老年。證以戴復古詩句“雅志不同俗,休官二十年”,又可知詞人此時已過隱居生活,其襟抱灑然塵外,對大自然之體會,自格外親切。上溪船三字,下得興致盎然。于是,讀者仿佛也隨了詞人登舟溪行。“帆迎山色來還去,櫓破灘痕散復圓。”此一聯,極寫乘舟風行水上飽看山色水容的美感逸趣。
上句寫山色。帆迎,船迎往前去,是動態。山色來——還去,山一一迎面而來,又一一掉臂而去,又是動態。動態寫山,動中有動,別具情趣。此句與敦煌詞《浣溪沙》“看山恰似走來迎”,有異曲同工之妙。下句寫水容。櫓破灘痕散——復圓。灘痕即灘上水文。溪則有灘,灘則有紋,紋呈圓形。船夫過灘施櫓,擊散了圓圓的灘痕,船過處,灘痕又一一復為圓形。此句寫灘痕亦趣。自其破散以觀之,則灘痕為動態。自其復圓以觀之,則灘痕呈靜態。靜態寫水,靜中有動,又具理趣。與韓淲詩“江中春水波浪肥”(《三月二十七日自撫州往南城縣舟行》),同一逸趣。親切的觀察,實在體現出詞人與大自然的契合。
“尋濁酒,試吟篇。”舟中,詞人要來家常之酒,乘興吟起詩篇。“避人鷗鷺更翩翩。”江上,鷗鷺翩翩飛翔,亦無拘無束。此三句,寫出人自得其樂,鳥亦自得其樂,真有物我兩忘之古意。“五更猶作錢塘夢,睡覺方知過眼前。”結筆二句,一氣貫注。五更舟中,夢見到了錢塘(杭州)。一覺睡醒,才知道錢塘果然到了眼前。結筆寫順流而下舟行之速,風趣得很。夢境與現境打成一片。此二句不禁令人聯想起李白《早發白帝城》:“兩岸猿聲啼不住,輕舟已過萬重山。”
品味起來,又覺韓詞婉而李詩豪,似乎又可見到唐詩宋詞之諸多異同。讀此詞,趣味甚多。船到錢塘,詞也戛然收尾,留下了滿幅的溪行馀韻。
韓淲(biāo)(1159—1224)南宋詩人。字仲止,一作子仲,號澗泉,韓元吉之子。祖籍開封,南渡后隸籍信州上饒(今屬江西)。從仕后不久即歸,有詩名,著有《澗泉集》。淲清廉狷介,與同時知名詩人多有交游,并與趙蕃(章泉)并稱“二泉”。著作歷代書目未見著錄。史彌遠當國,羅致之,不為少屈。人品學問,俱有根柢,雅志絕俗,清苦自持,年甫五十即休官不仕。嘉定十七年,以時事驚心,作甲申秋三詩,得疾而卒,年六十六。 ...
韓淲。 韓淲(biāo)(1159—1224)南宋詩人。字仲止,一作子仲,號澗泉,韓元吉之子。祖籍開封,南渡后隸籍信州上饒(今屬江西)。從仕后不久即歸,有詩名,著有《澗泉集》。淲清廉狷介,與同時知名詩人多有交游,并與趙蕃(章泉)并稱“二泉”。著作歷代書目未見著錄。史彌遠當國,羅致之,不為少屈。人品學問,俱有根柢,雅志絕俗,清苦自持,年甫五十即休官不仕。嘉定十七年,以時事驚心,作甲申秋三詩,得疾而卒,年六十六。
庭院飛花。南北朝。王猷。 庭院春回白晝遲,飛花片片逐游絲。相看莫向風前舞,留得馀香撲酒卮。
垂虹亭。宋代。陳瓘。 三年為吏住東濱,重到江頭照病身。滿眼碧波輸野鳥,一蓑疏雨屬漁人。隨船曉月孤輪白,入座群山數點春。張翰英靈應笑我,綠袍依舊惹埃塵。
遠國通王化,儒林得使臣。六君成典冊,萬里奉絲綸。
云水連孤棹,恩私在一身。悠悠龍節去,渺渺蜃樓新。
望里行還暮,波中歲又春。昏明看日御,靈怪問舟人。
送歸中丞使新羅(一本題下有冊立吊祭四字)。唐代。耿湋。 遠國通王化,儒林得使臣。六君成典冊,萬里奉絲綸。云水連孤棹,恩私在一身。悠悠龍節去,渺渺蜃樓新。望里行還暮,波中歲又春。昏明看日御,靈怪問舟人。城邑分華夏,衣裳擬縉紳。他時禮命畢,歸路勿迷津。
擬高青邱梅花詩九首 其八。清代。陳世濟。 韶光庾嶺轉青陽,忽訝君來共此鄉。看到瑤華須發冷,吟殘玉屑齒牙香。雨中春樹誰先發,雪后園林獨未荒。聽得漏聲花外盡,一簾清影正飛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