收取閑心冷處濃,舞裙猶憶柘枝紅。誰家刻燭待春風。
竹葉樽空翻采燕,九枝燈灺顫金蟲。風流端合倚天公。
浣溪沙·庚申除夜。清代。納蘭性德。 收取閑心冷處濃,舞裙猶憶柘枝紅。誰家刻燭待春風。竹葉樽空翻采燕,九枝燈灺顫金蟲。風流端合倚天公。
在寒冷的除夕夜里把心里濃烈的思念收起,且看眼前那柘枝舞女的紅裙,還像往年一樣絢爛嗎?想起自家當年在除夕夜里在蠟燭上刻出痕跡采等待新春的到來。
竹葉酒已經喝盡了,大家都在頭上戴著彩綢做成的燕子來歡慶新年的到來。燈燭已經熄滅了,剩下的燈花仿佛一條條金蟲在微微顫抖,如此風流快樂,全仗著天公的庇護啊。
浣溪沙:詞牌名,小令,又名《滿院春》《小庭花》等,因西施浣紗的故事而得名。雙調,四十二字,前段三句,三平韻,后三句,兩平韻。
庚申(gēng shēn)除夜:即康熙十九年(1680年)除夜。
“收取”句:明王次回《寒詞》:“個人真與梅花似,一片幽香冷處濃。”這句說收拾起一切閑心,冷靜下來,而思念之情卻更濃烈了。
柘(zhè)枝:即柘枝舞。此舞唐代由西域傳入內地,初為獨舞,后演化為雙人舞,宋時發展為多人舞。
誰家:哪一家,此處指自家。刻燭:在蠟燭上刻度數,點燃時以計時間。
竹葉:指竹葉酒。采燕:舊俗于立春時剪彩綢為燕子形,飾于頭上。
九枝燈:一干九枝的燭燈。灺(xiè),熄滅。金蟲:比喻燈花。
端:真。合:應該,應當。
參考資料:
1、王友勝,黃向飛校注.納蘭詩:岳麓書社,2012.09:第42頁
2、(清)納蘭性德著.孫紅穎解譯,納蘭詞全鑒:中國紡織出版社,2016.02:第34頁
上片寫年末歲尾,各家皆翹首以待新春第一個黎明的到來。“收取閑心冷處濃”,開篇第一句話就奠定了本詞的感情基調:在寒冷的除夕夜里本應該拋開所有,放下一切,靜心等待,但濃郁的閑情卻是冷處偏濃。在一片本應該繁花著錦的情境中,納蘭卻似有一種無言的憂傷。“舞裙猶憶柘枝紅”,此情此景讓納蘭回憶起了當年觀看柘枝舞的情景,氣氛熱烈,婀娜婉轉。“誰家刻燭待春風”,想起自家當年在除夕夜里在蠟燭上刻出痕跡采等待新春的到來,在文人墨客的眼中,這就是十分風雅的事情了。這兩句看似是回憶,卻也道出了納蘭在除夕夜的一種懷念往昔生活的心情。
下片寫守歲時的場景。富貴人家的除夕夜別有一派富貴景象:“竹葉樽空翻采燕,九枝燈灺顫金蟲”,竹葉酒喝盡了,頭戴采燕裝飾的人們歡歌笑語,興高采烈。九枝燈即將燃盡,余光之中貴婦們頭上的金蟲頭飾與搖曳的燭光交相輝映,熠熠生輝。這兩句用酒杯、彩燕和燈幾種意象來襯托除夕夜的熱鬧,反映出整個除夕夜的歡騰的情景。這兩句還是對仗句。“竹葉樽”對“九枝燈”,“空”對“她”,“翻彩燕”對“顫金蟲”,很是工整,這些豐滿的意象烘托出了除夕的喜慶氣氛。在這樣風流快活的場景中,納蘭是沉默的,冷峻的,“風流端合倚天公”,要成為與前賢比肩的“風流人物”,去建功立業,卻只能賴天公庇佑,非人力所能強求,這句也表明了納蘭對當年逍遙自在生活的無限回憶。
通篇來看,這首詞寫的是納蘭對往年除夕的回憶,詞中著力描寫了柘枝舞和舞女的美妙風流,也深隱地表達了自己對往昔生活的懷念之情。全詞情寓于景,清空而靈動。
納蘭性德(1655-1685),滿洲人,字容若,號楞伽山人,清代最著名詞人之一。其詩詞“納蘭詞”在清代以至整個中國詞壇上都享有很高的聲譽,在中國文學史上也占有光采奪目的一席。他生活于滿漢融合時期,其貴族家庭興衰具有關聯于王朝國事的典型性。雖侍從帝王,卻向往經歷平淡。特殊的生活環境背景,加之個人的超逸才華,使其詩詞創作呈現出獨特的個性和鮮明的藝術風格。流傳至今的《木蘭花令·擬古決絕詞》——“人生若只如初見,何事秋風悲畫扇?等閑變卻故人心,卻道故人心易變。”富于意境,是其眾多代表作之一。 ...
納蘭性德。 納蘭性德(1655-1685),滿洲人,字容若,號楞伽山人,清代最著名詞人之一。其詩詞“納蘭詞”在清代以至整個中國詞壇上都享有很高的聲譽,在中國文學史上也占有光采奪目的一席。他生活于滿漢融合時期,其貴族家庭興衰具有關聯于王朝國事的典型性。雖侍從帝王,卻向往經歷平淡。特殊的生活環境背景,加之個人的超逸才華,使其詩詞創作呈現出獨特的個性和鮮明的藝術風格。流傳至今的《木蘭花令·擬古決絕詞》——“人生若只如初見,何事秋風悲畫扇?等閑變卻故人心,卻道故人心易變。”富于意境,是其眾多代表作之一。
次韻昌甫聞予過仲益見寄。宋代。韓淲。 離群常恨不能佳,桂到秋深處處花。幽討既尋泉水矣,傍搜豈忘月軒耶。翁留觴酌時煨栗,友為爐熏更作茶。不是襟期安得此,世間馀事我何加。
李郎中元任過別湖上。明代。孫一元。 苦竹泠泠沙雨青,秋風別我釣魚汀。好持使節朝天子,莫道江湖有客星。北固云回山歷歷,洪河龍斗浪冥冥。眼中經濟須公等,殿上夔龍有典刑。
浣溪紗 連晝蒙霾高臥無緒,素友快遞蟹笥,地址有誤幾未果收,仍倚前調。。幻廬。 漠漠重霾閟曉陰,凝弦恁會子期心。為迷三徑一時尋。濡沫潮橫思可聽,剔黃月滿慰初噙。潛移清寂午將深。
哭肯堂趙公擬老杜八哀體。元代。方回。 飛鴻離魚網,玉石有俱焚。冥冥豈無志,鬼物妒玙璠。今代趙廣漢,誰歟哀王孫。粹然東南稟,頑薄推廉敦。悠悠桐江水,父老至今言。聽訟古楠下,審克薛且溫。郡將不解事,禍變生軍屯。婺米給濕腐,營壘胡無飧。出甲火府庫,僚吏爭潰僨。黃堂坐者誰,微服逾缺垣。公急啊府寺,眾涅忽自蹲。大呼好知縣,肩輿坐和轅。卒輩匪怙亂,猾刻專饕惛。各欲贍老幼,等死有本原。公仇斥私橐,致米諸鄉村。稍撫以金帛,汝飽可無喧。頃刻事底定,闔城免屠燔。聲名由此起,褒語本天閽。就擢半刺吏,遄又典大藩。東西浙河節,祥刑謹平反。芟亂保鄉郡,剿馘殲盜根。我時守馬目,鄰疆約相援。天地既翻覆,氣數難預論。箕子歌麥秀,邵平灌瓜園。展轉落閩嶠,勁翮終弗騫。燕趙朔風路,飲馬滹沱渾。據鞍始識面,雞群見丹鵷。乍聚忽驟散,歲月流沄沄。不謂桑梓地,辱公弭朱幡。草堂屈大尹,驚農壓籬樊。屢接月下麈,稍醉花前樽。近之若冰雪,三伏無歊袢。一朝怪事作,傳聞聲為吞。奴告主者斬,貞觀法令存。況乃肆誣衊,奸人執仇冤。眾知無是事,避嫌口若鞬。衢州之駔胥,移文恣瀾翻。至欲加鉗紲,責以徒步奔。意公即自裁,足快私排拫。扁舟載公去,戈戟圍其門。面對事即白,大明揭覆盆。受辱固已甚,何待加辦圈。析爵地千里,如古諸侯尊。飛語一點染,視苦砧上飩。二子縻譏禁,遠睨驚弟昆。竟爾病疽背,不得旋車軒。彼兇甚梟獍,俗薄徒實繁。非人類則已,心愧當自捫。鳴呼古明哲,豈不憂元元。沮溺隱季叔,唐虞有由拳。與其青蠅矢,狼藉污瑤琨。孰與逃閴寂,忍饑擷蘭蓀。我賤無力氣,淖曾不能掀。貧亦靡賻賵,奠酹無雞豚。激烈擬八哀,些歌招公魂。萬古萬萬古,遺退凄乾坤。
卜算子 漫興。宋代。辛棄疾。 千古李將軍,奪得胡兒馬。李蔡為人在下中,卻是封侯者。蕓草去陳根,筧竹添新瓦。萬一朝家舉力田,舍我其誰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