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帳牙旗得上游,安危須共主君憂。
竇融表已來關右,陶侃軍宜次石頭。
豈有蛟龍愁失水,更無鷹隼與高秋!
晝號夜哭兼幽顯,早晚星關雪涕收?
重有感。唐代。李商隱。 玉帳牙旗得上游,安危須共主君憂。竇融表已來關右,陶侃軍宜次石頭。豈有蛟龍愁失水,更無鷹隼與高秋!晝號夜哭兼幽顯,早晚星關雪涕收?
將軍的玉帳牙旗正處有利地位,國家危難的時刻應與皇帝分憂。
雖然已像竇融從關右奏上戰(zhàn)表,還應效法陶侃率大軍進駐石頭。
哪能有蛟龍為失水而愁的道理,偏沒有鷹隼在高爽的秋空遨游。
京城里日夜號哭不分人世陰間,宮內(nèi)何時能抹干眼淚恢復自由。
玉帳牙旗:指出征時主帥的營帳大旗。得上游:居于有利的軍事地理形勢。
安危:偏義復詞,這里偏用“危”義。須:應當。主君:指皇上。
竇融:東漢初人,任梁州牧。此處指代劉從諫上疏聲討宦官。
陶侃:東晉時荊州刺史,時蘇峻叛亂,陶侃被推為討伐蘇峻的盟主,后殺了蘇峻。石頭:石頭城,即東晉都城建康(今南京)。
蛟龍:比喻掌握天下大權的天子。愁:一作“曾”,一作“長”。
鷹隼:比喻猛將名臣。與:通“舉”。
幽顯:指陰間的鬼神和陽間的人。
早晚:即“多早晚”,什么時候,系不定之詞。星關:天門,指宮廷,即皇帝住處。雪涕:指落淚。
參考資料:
1、彭定求 等 .全唐詩(下) .上海 :上海古籍出版社 ,1986 :1369 .
2、陳永正 .李商隱詩選譯 .成都 :巴蜀書社 ,1991 :17-19 .
3、于海娣 等 .唐詩鑒賞大全集 .北京 :中國華僑出版社 ,2010 :390 .
此詩作于開成元年(836年)。此年二、三月,昭義軍節(jié)度使劉從諫兩次上表,表示要“修飾封疆,訓練士卒,內(nèi)為陛下心腹,外為陛下藩垣。如奸臣難制,誓以死清君側(cè)”。一時宦官氣焰稍有收斂。作者有感于此事以及朝廷依然存在的嚴重弊端,寫了這首詩。
參考資料:
1、于海娣 等 .唐詩鑒賞大全集 .北京 :中國華僑出版社 ,2010 :390 .
2、蕭滌非 等 .唐詩鑒賞辭典 .上海 :上海辭書出版社 ,1983 :1197-1198 .
此詩載于《全唐詩》卷五四〇。作者在寫此詩不久前已就甘露之變寫過《有感二首》,所以此篇題為“重有感”。這種標題,類似無題。
首句“玉帳牙旗”,是說劉從諫握有重兵,為一方雄藩。昭義鎮(zhèn)轄澤、潞等州,靠近京城長安,軍事上據(jù)有極便利的形勢,所以說“得上游”。這句重筆渲染,顯示劉的實力雄厚,條件優(yōu)越,完全有平定宦官之亂的條件,以逼出下句,點明正意:在國家危急存亡之秋,作為一方雄藩理應與君主共憂患。句中“須”字極見用意,強調(diào)的是義不容辭的責任。如改用“誓”字,就變成純粹贊賞了。“須”字高屋建瓴,下面的“宜”“豈有”“更無”等才字字有根。
頷聯(lián)用了兩個典故。東漢初涼州牧竇融得知光武帝打算征討西北軍閥隗囂,便整頓兵馬,上疏請示出師伐囂日期。這里用來指劉從諫上表聲討宦官。東晉陶侃任荊州刺史時,蘇峻叛亂,京城建康危險。侃被討蘇諸軍推為盟主,領兵直抵石頭城下,斬蘇峻。這里用來表達對劉從諫進軍平亂的期望。一聯(lián)中迭用兩件性質(zhì)相類的事,同指一人,本來極易流于堆垛重沓,但由于作者在運用時各有意義上的側(cè)重(分別切上表與進軍),角度又不相同(一切已然之事,一切未然之事),再加上在出句與對句中用“已”“宜”兩個虛字銜連相應,這就不僅切合劉從諫雖上表聲言“清君側(cè)”,卻并未付諸行動的情況,而且將作者對劉既有所贊嘆、又有所不滿,既有所希望、又不免有些失望的復雜感情準確而細密地表現(xiàn)出來。不說“將次”,而說“宜次”,正透露出作者對劉的“誓以死清君側(cè)”的聲言并不抱過于樂觀的看法。“宜”字中有鼓勵、有敦促,也隱含著輕微的批評和譴責。
頸聯(lián)中用了兩個比喻。“蛟龍愁失水”,比喻文宗受制于宦官,失去權力和自由。“鷹隼與高秋”,比喻忠于朝廷的猛將奮起反擊宦官。(《左傳·文公十八年》:“見無禮于其君者,誅之,如鷹隼之逐鳥雀也。”鷹隼之喻用其意。)前者,是根本不應出現(xiàn)的,然而卻是已成的事實,所以用“豈有”表達強烈的義憤,和對這種局面的不能容忍;后者,是在“蛟龍失水”的情況下理應出現(xiàn)卻竟未出現(xiàn)的局面,所以用“更無(根本沒有)”表達深切的憂恨和強烈的失望。與上面的“須共”“宜次”聯(lián)系起來,還不難體味出其中隱含著對徒有空言而無實際行動、能為“鷹隼”而竟未為“鷹隼”者的不滿與失望。
末聯(lián)緊承第六句。正因為“更無鷹隼與高秋”,眼下的京城仍然晝夜人號鬼哭,一片悲慘恐怖氣氛。“早晚星關雪涕收?”兩句所表達的是對國家命運憂急如焚的感情。
用“有感”作為政治抒情詩的題目,創(chuàng)自杜甫。李商隱這首詩,不但承繼了杜甫關注國家命運的精神和以律體反映時事、抒寫政治感慨的優(yōu)良傳統(tǒng),而且在風格的沉郁頓挫、用事的嚴密精切乃至虛字的錘煉照應等方面,都刻意描摹杜律。詩的風格,酷似杜甫的《諸將五首》;它的立意,可能也受到“獨使至尊憂社稷,諸君何以答升平”這兩句詩的啟發(fā)。但比起他后期學杜的律詩(如《籌筆驛》《二月二日》等),他前期的這類作品就不免顯得精嚴厚重有余而縱橫變化不夠。
李商隱,字義山,號玉溪(谿)生、樊南生,唐代著名詩人,祖籍河內(nèi)(今河南省焦作市)沁陽,出生于鄭州滎陽。他擅長詩歌寫作,駢文文學價值也很高,是晚唐最出色的詩人之一,和杜牧合稱“小李杜”,與溫庭筠合稱為“溫李”,因詩文與同時期的段成式、溫庭筠風格相近,且三人都在家族里排行第十六,故并稱為“三十六體”。其詩構思新奇,風格秾麗,尤其是一些愛情詩和無題詩寫得纏綿悱惻,優(yōu)美動人,廣為傳誦。但部分詩歌過于隱晦迷離,難于索解,至有“詩家總愛西昆好,獨恨無人作鄭箋”之說。因處于牛李黨爭的夾縫之中,一生很不得志。死后葬于家鄉(xiāng)沁陽(今河南焦作市沁陽與博愛縣交界之處)。作品收錄為《李義山詩集》。 ...
李商隱。 李商隱,字義山,號玉溪(谿)生、樊南生,唐代著名詩人,祖籍河內(nèi)(今河南省焦作市)沁陽,出生于鄭州滎陽。他擅長詩歌寫作,駢文文學價值也很高,是晚唐最出色的詩人之一,和杜牧合稱“小李杜”,與溫庭筠合稱為“溫李”,因詩文與同時期的段成式、溫庭筠風格相近,且三人都在家族里排行第十六,故并稱為“三十六體”。其詩構思新奇,風格秾麗,尤其是一些愛情詩和無題詩寫得纏綿悱惻,優(yōu)美動人,廣為傳誦。但部分詩歌過于隱晦迷離,難于索解,至有“詩家總愛西昆好,獨恨無人作鄭箋”之說。因處于牛李黨爭的夾縫之中,一生很不得志。死后葬于家鄉(xiāng)沁陽(今河南焦作市沁陽與博愛縣交界之處)。作品收錄為《李義山詩集》。
寄懷龍皋葉大夫。明代。霍與瑕。 樓船出京口,晨潮來東海。望望懷中人,滄洲隔煙靄。春風吹短簫,棹歌聲遠遙。棹歌自西上,思心隨落潮。瞻望復瞻望,斷魂誰為招。
楊公濟歲暮惠酒。宋代。強至。 紺瓶白酒下吟堂,洗盞傾甆肯漫嘗。寒屋自融春日面,煖杯能轉(zhuǎn)少年腸。山妻相對驚愁破,稚子無端笑飲狂。百歲光陰空自遠,醉時苦短醒時長。
贛州豐樂長老惠宣寫予真戲贊時年七十三。宋代。周必大。 少年日醉郁孤臺,鼎立三禪屢往來。豪氣雖存誰復識,形容變盡鬢皚皚。
疊前韻 其二。明代。莊昶。 峽束蒹葭帶客舟,江涵星月傍人流。悲歌絕意關人世,縱飲無錢解杖頭。海角往來都此興,心端涬溟浪誰愁。不眠猶抱閒來膝,山狎浮云水狎鷗。
步虛詞二十三章 其十四。。沈鍊。 軒黃方好道,我本列仙才。每過蓬萊島,曾上凌云臺。非無遠游意,自多塵世哀。眷風回玉管,夜月隱金罍。將軍營細柳,宰相調(diào)鹽梅。丹砂即經(jīng)濟,寶鼎誰能開。
次韻錢遜叔獨鶴圖三首 其三。宋代。呂本中。 眼明見此出籠鶴,似我北歸辭瘴嵐。慎勿低頭待收養(yǎng),人間欣戚盡朝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