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夜江行。唐代。權德輿。 扣舷不能寐,浩露清衣襟。彌傷孤舟夜,遠結萬里心。幽興惜瑤草,素懷寄鳴琴。三奏月初上,寂寥寒江深。
這是一首寫羈旅之思的五言律詩。
開頭二句:“扣舷不能寐,浩露清衣襟”。這里,出現在讀者面前的是一位悲傷滿面、夜不能寐的行旅者。他憂思重重,滿腹愁腸。卻又不知如何排遣內心的苦悶,只是機械地用手敲著船舷。夜深了,繁露打濕了他的衣襟,他感到了深深的涼意,但卻依然痛苦地佇立在船頭。上一句,“扣舷”二字,不僅點出題中的“江行”,而且是以外在的動作顯露內心的痛苦。下一句,“浩露”,即繁露。它暗示出時間已至深夜,而旅人待在船頭的時間也已很久,因此衣襟都清涼起來。詩人以飽嘗旅途風霜雨露的境況,映襯出心境的凄涼,這是以內在的感受來寫內心痛苦的。
第三、四句,是點明其痛苦的原因:前一句是對開頭二句的總括。并且進一步說,在這孤舟遠行的夜晚,處處都在觸發著惹人傷感的情懷。這就形象地寫出了自己那種無法訴說的苦情。關于如此難耐的原由,后一句接著說:因為自己的一顆心正與萬里之外的那顆心相系著。這句詩妙在不是從單方面入手來寫相思之情的。而是說,自己與親人雖相隔萬里,但卻心心相印。因此,“遠結萬里心”比起單說“遠思萬里人”來,詩的意蘊就豐富得多,詩的韻味也更加深醇了。
第五、六句:詩人抒寫了相思離別的情懷。上一句,“惜瑤草”江淹《別賦》有云:“君結綬兮千里,惜瑤草之徒芳。”是說丈夫出外為官,閨中少婦自憐青春獨處。“瑤草”,即香草,為少婦自喻。此處借用其意,以不無解嘲的語氣說:我的深趣就在于憐惜妻子的青春獨處。下一句,“鳴琴”,即琴。意思是說:今夜我要以琴聲來寄托自己平日的懷抱,這或許能夠排遣我內心的苦悶吧!這兩句詩不僅注意對仗的工整,而且在結構上起著承上啟下的作用。“惜瑤草”,是對前面詩意的承接;“寄鳴琴”,又開啟了后面的詩意。
最后兩句:詩人通過展現一幅孤寂凄清的寒江月夜圖,進一步表達羈旅苦情。“三奏月初上”,既點出題中的“月夜”,又寫出反復彈奏鳴琴的情景。詩人原想借彈琴排遣苦悶的,無奈苦悶尚未消除,又見到了冉冉升起的明月。“舉頭望明月,低頭思故鄉”,這對孤身遠客來說,又添了一層行役情思。也使原已悲苦的旅人,其苦情又向前推進了一層。然而,還不僅如此。詩人此時面對的是月色溶溶下的寂靜空曠的令人生寒的大江。而詩人的心境,也好似這條凄涼寂寞的“寒江”。這兒的“深”字用得十分精當。
權德輿,唐代文學家。字載之。天水略陽(今甘肅秦安)人。后徙潤州丹徒(今江蘇鎮江)。德宗時,召為太常博士,改左補闕,遷起居舍人、知制誥,進中書舍人。憲宗時,拜禮部尚書、同中書門下平章事,后徙刑部尚書,復以檢校吏部尚書出為山南西道節度使。卒謚文,后人稱為權文公。 ...
權德輿。 權德輿,唐代文學家。字載之。天水略陽(今甘肅秦安)人。后徙潤州丹徒(今江蘇鎮江)。德宗時,召為太常博士,改左補闕,遷起居舍人、知制誥,進中書舍人。憲宗時,拜禮部尚書、同中書門下平章事,后徙刑部尚書,復以檢校吏部尚書出為山南西道節度使。卒謚文,后人稱為權文公。
短歌行贈賈西谷。明代。何景明。 城西草堂日無事,廣文先生騎馬至。先生雅性嗜林壑,為愛吾廬有幽意。長溪風起寒日冥,晚云含白冬樹青。山城沽酒不易得,為爾且系雙銀瓶。先生好吟近頗酷,手書佳句已盈軸。燈前朗詠三十篇,一一徽音中金玉。顧予疏陋非良儔,感君過野常優游。城中豈無萬戶侯,金盤玉饌不少留。從來富貴安足慕,水上浮漚草頭露。君不見賈生自負洛陽才,南遷且作長沙傅。
安穩驛次孫憲副過九盤山韻 其二。。江源。 肩輿一霎度層岡,思欲振衣心未遑。望闕直窮千里目,思鄉欲斷九回腸。謾憐我輩身多病,獨喜吾民歲屢穰。此去綦江應不遠,淩晨呼仆束輕裝。
惠山寺與子羽話別。明代。華察。 看山不覺暝,月出禪林幽。夜靜見空色,身閑忘去留。疏鐘隔云度,殘葉映泉流。此地欲為別,諸天生暮愁。
賦得石琴送陳健夫往零陵。清代。屈大均。 端州白石天下稀,聲含宮商人不知。斲瑤琴長四尺,輕如一片番流離。石音最是難調者,碧玉老人能大雅。繇來太古本無弦,不是希聲知者寡。無弦吾欲并無琴,琴向高山流水尋。天籟元從人籟出,非君誰識此元音。君今欲向瀟湘去,此是重華揮手處。五弦一一在天風,二女雙雙出煙雨。詩篇投向洞庭波,山鬼篁中答嘯歌。幽蘭積雪頻相寄,慰我相思愁夢多。
中渡至西俄洛。清代。和瑛。 朝渡雅隆江,浮梁乃舟造。山谷為我廬,又入西南奧。深林蔽天日,人跡真罕到。凜冽刺毛骨,猬縮馬牛踔。小憩麻蓋中,有如出冰窖。誰知鏡海上,雪比琉璃曜。日華炫素彩,護眼青絲罩。卅里波浪工,白霓愁遠嶠。所欣陰曀合,絕頂快覽眺。四圍山臥平,萬疊云垂倒。仆從忙戒嚴,此間多劫盜。潛居黑帳房,長年無井灶。弓箭各在腰,刀劍時懸鞘。斯言咄可怪,我乃粲一笑。饑戶守荒山,荒山多虎豹。呼取來壩來,為我作向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