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一
板蕩凄涼忍再聞?煙巒如赭水如焚。
白沙堤下唐時草,鄂國墳邊宋代云。
樹上黃鸝今作友,枝頭杜宇昔為君。
昆明劫后鐘聲在,依戀湖山報夕曛。
其二
瀲艷西湖水一方,吳根越角兩茫茫。
孤山鶴云花如雪,葛嶺鵑啼月似霜。
油壁輕車來北里,梨園小部奏西廂。
而今縱會空王法,知是前塵也斷腸。
其三
方袍瀟灑角巾偏,才上紅樓又畫船。
修竹便娟調鶴地,春風蘊籍養花天。
蝶過柳苑迎丹粉,鶯坐桃堤侯管弦。
不是承平好時節,湖山容易著神仙。
其四
冷泉凈寺可憐生,雨血風毛作隊行。
羅剎江邊人飼虎,女兒山下鬼啼鶯。
漏穿夕塔煙烽影,飄撇晨鐘鼓角聲。
夜雨滴殘舟淅瀝,不須噩夢也心驚。
其五
建業余杭古帝丘,六朝南渡盡風流。
白公妓可如安石,蘇小湖應并莫愁。
戎馬南來皆故國,江山北望總神州。
行都宮闕荒煙里,禾黍從殘似石頭。
其六
冬青樹老六陵秋,慟哭遺民總白頭。
南渡衣冠非故國,西湖煙水是清流。
早時朔漠翎彈怨,他日居庸宇喚休。
苦恨嬉春鐵崖叟,錦兜詩報百年愁。
西湖雜感(六首)。清代。錢謙益。 其一板蕩凄涼忍再聞?煙巒如赭水如焚。白沙堤下唐時草,鄂國墳邊宋代云。樹上黃鸝今作友,枝頭杜宇昔為君。昆明劫后鐘聲在,依戀湖山報夕曛。其二瀲艷西湖水一方,吳根越角兩茫茫。孤山鶴云花如雪,葛嶺鵑啼月似霜。油壁輕車來北里,梨園小部奏西廂。而今縱會空王法,知是前塵也斷腸。其三方袍瀟灑角巾偏,才上紅樓又畫船。修竹便娟調鶴地,春風蘊籍養花天。蝶過柳苑迎丹粉,鶯坐桃堤侯管弦。不是承平好時節,湖山容易著神仙。其四冷泉凈寺可憐生,雨血風毛作隊行。羅剎江邊人飼虎,女兒山下鬼啼鶯。漏穿夕塔煙烽影,飄撇晨鐘鼓角聲。夜雨滴殘舟淅瀝,不須噩夢也心驚。其五建業余杭古帝丘,六朝南渡盡風流。白公妓可如安石,蘇小湖應并莫愁。戎馬南來皆故國,江山北望總神州。行都宮闕荒煙里,禾黍從殘似石頭。其六冬青樹老六陵秋,慟哭遺民總白頭。南渡衣冠非故國,西湖煙水是清流。早時朔漠翎彈怨,他日居庸宇喚休。苦恨嬉春鐵崖叟,錦兜詩報百年愁。
錢謙益(1582—1664),字受之,號牧齋,晚號蒙叟,東澗老人。學者稱虞山先生。清初詩壇的盟主之一。常熟人。明史說他“至啟、禎時,準北宋之矩矱” 明萬歷三十八年(1610)一甲三名進士,他是東林黨的領袖之一,官至禮部侍郎,因與溫體仁爭權失敗而被革職。在明末他作為東林黨首領,已頗具影響。馬士英、阮大鋮在南京擁立福王,錢謙益依附之,為禮部尚書。后降清,仍為禮部侍郎。 ...
錢謙益。 錢謙益(1582—1664),字受之,號牧齋,晚號蒙叟,東澗老人。學者稱虞山先生。清初詩壇的盟主之一。常熟人。明史說他“至啟、禎時,準北宋之矩矱” 明萬歷三十八年(1610)一甲三名進士,他是東林黨的領袖之一,官至禮部侍郎,因與溫體仁爭權失敗而被革職。在明末他作為東林黨首領,已頗具影響。馬士英、阮大鋮在南京擁立福王,錢謙益依附之,為禮部尚書。后降清,仍為禮部侍郎。
瑞金縣西池雙蓮汪簿有詩見寄因以和之。宋代。金君卿。 惠政多應草木知,藕花呈瑞向西池。雙紅共蒂初含笑,眾卉千名總合奇。寵降帝妃媯汭日,恍迷仙佩漢臯時。若教潘令河陽見,肯羨東風桃李枝。
汝寧徐使君 其九。明代。李攀龍。 三河名郡郁如林,治行看君結主深。但使便宜長得請,守臣無意賜黃金。
王元美分守浙西書來謂烏程酒濁如涇水黑若油。明代。王叔承。 試問烏程第一篘,醉仙翻作酒家羞。三千年上探星海,未必黃河是濁流。
千秋歲 贈王子丹麓五十初度,奉次原韻。清代。宋犖。 韋編三換。一石才過半。丘壑性,終難變。傳文洛紙貴,顧曲吳綾賤。便便也,撐腸柱腹皆奇卷。日起花磚晏,短發梳還亂。追往事,休增嘆。杯螯左右手,便是長生愿。君不見,丹樓百尺仙居幻。
游圓超院登挾溪亭次盧公。宋代。王十朋。 路入剡山腰,風生玉川腋。孤亭物外高,雙溪眼中碧。山僧作亭知幾春,賞音端怕逢詩人。自從妙語發丘壑,遂使絕境多蹄輪。我來首訪維摩詰,問訊雙溪自何出。發源應與婺溪同,賦物慚無沈郎筆。憑欄欲洗名利塵,入眼翻驚客恨新。山城重重水如帶,可能挽住思鄉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