落梅。宋代。陸游。 雪虐風饕愈凜然,花中氣節最高堅。過時自合飄零去,恥向東君更乞憐。醉折殘梅一兩枝,不妨桃李自逢時。向來冰雪凝嚴地,力斡春回竟是誰?
蝶戀花·落落盤根真得地。清代。王國維。 落落盤根真得地,澗畔雙松,相背呈奇態。勢欲拚飛終復墜,蒼龍下飲東溪水。溪上平崗千疊翠,萬樹亭亭,爭作拏云勢。總為自家生意遂,人間愛道為渠媚。
鉛華不御,看道家妝就。問取旁人入時否。為孤情淡韻、判不宜春,矜標格、開向晚秋時候。
無端輕薄雨,滴損檀心,小疊宮羅鎮長皺。何必訴凄清,為愛秋光,被幾日、西風吹瘦。便零落、蜂黃也休嫌,且對依斜陽,勝偎紅袖。
洞仙歌·詠黃葵。清代。納蘭性德。 鉛華不御,看道家妝就。問取旁人入時否。為孤情淡韻、判不宜春,矜標格、開向晚秋時候。無端輕薄雨,滴損檀心,小疊宮羅鎮長皺。何必訴凄清,為愛秋光,被幾日、西風吹瘦。便零落、蜂黃也休嫌,且對依斜陽,勝偎紅袖。
落梅。宋代。劉克莊。 一片能教一斷腸,可堪平砌更堆墻。飄如遷客來過嶺,墜似騷人去赴湘。亂點莓苔多莫數,偶粘衣袖久猶香。東風謬掌花權柄,卻忌孤高不主張。
屈原既放,三年不得復見。竭知盡忠而蔽障于讒。心煩慮亂,不知所從。乃往見太卜鄭詹尹曰:“余有所疑,愿因先生決之。”詹尹乃端策拂龜,曰:“君將何以教之?”
屈原曰:“吾寧悃悃款款,樸以忠乎,將送往勞來,斯無窮乎?
卜居。先秦。屈原。 屈原既放,三年不得復見。竭知盡忠而蔽障于讒。心煩慮亂,不知所從。乃往見太卜鄭詹尹曰:“余有所疑,愿因先生決之。”詹尹乃端策拂龜,曰:“君將何以教之?” 屈原曰:“吾寧悃悃款款,樸以忠乎,將送往勞來,斯無窮乎? “寧誅鋤草茅以力耕乎,將游大人以成名乎?寧正言不諱以危身乎,將從俗富貴以偷生乎?寧超然高舉以保真乎,將哫訾栗斯,喔咿儒兒,以事婦人乎?寧廉潔正直以自清乎,將突梯滑稽,如脂如韋,以潔楹乎? “寧昂昂若千里之駒乎,將泛泛若水中之鳧,與波上下,偷以全吾軀乎?寧與騏驥亢軛乎,將隨駑馬之跡乎?寧與黃鵠比翼乎,將與雞鶩爭食乎? “此孰吉孰兇?何去何從? “世溷濁而不清:蟬翼為重,千鈞為輕;黃鐘毀棄,瓦釜雷鳴;讒人高張,賢士無名。吁嗟默默兮,誰知吾之廉貞!” 詹尹乃釋策而謝曰:“夫尺有所短,寸有所長;物有所不足,智有所不明;數有所不逮,神有所不通。用君之心,行君之意。龜策誠不能知此事。”
臣聞忠無不報,信不見疑,臣常以為然,徒虛語耳。昔荊軻慕燕丹之義,白虹貫日,太子畏之;衛先生為秦畫長平之事,太白食昴,昭王疑之。夫精變天地而信不諭兩主,豈不哀哉!今臣盡忠竭誠,畢議愿知,左右不明,卒從吏訊,為世所疑。是使荊軻、衛先生復起,而燕、秦不寤也。愿大王孰察之。
昔玉人獻寶,楚王誅之;李斯竭忠,胡亥極刑。是以箕子陽狂,接輿避世,恐遭此患也。愿大王察玉人、李斯之意,而后楚王、胡亥之聽,毋使臣為箕子、接輿所笑。臣聞比干剖心,子胥鴟夷,臣始不信,乃今知之。愿大王孰察,少加憐焉。
獄中上梁王書。兩漢。鄒陽。 臣聞忠無不報,信不見疑,臣常以為然,徒虛語耳。昔荊軻慕燕丹之義,白虹貫日,太子畏之;衛先生為秦畫長平之事,太白食昴,昭王疑之。夫精變天地而信不諭兩主,豈不哀哉!今臣盡忠竭誠,畢議愿知,左右不明,卒從吏訊,為世所疑。是使荊軻、衛先生復起,而燕、秦不寤也。愿大王孰察之。 昔玉人獻寶,楚王誅之;李斯竭忠,胡亥極刑。是以箕子陽狂,接輿避世,恐遭此患也。愿大王察玉人、李斯之意,而后楚王、胡亥之聽,毋使臣為箕子、接輿所笑。臣聞比干剖心,子胥鴟夷,臣始不信,乃今知之。愿大王孰察,少加憐焉。 語曰:“有白頭如新,傾蓋如故。”何則?知與不知也。故樊於期逃秦之燕,借荊軻首以奉丹事;王奢去齊之魏,臨城自剄以卻齊而存魏。夫王奢、樊於期非新于齊、秦而故于燕、魏也,所以去二國、死兩君者,行合于志,慕義無窮也。是以蘇秦不信于天下,為燕尾生;白圭戰亡六城,為魏取中山。何則?誠有以相知也。蘇秦相燕,人惡之燕王,燕王按劍而怒,食以駃騠;白圭顯于中山,人惡之于魏文侯,文侯賜以夜光之璧。何則?兩主二臣,剖心析肝相信,豈移于浮辭哉! 故女無美惡,入宮見妒;士無賢不肖,入朝見嫉。昔司馬喜臏腳于宋,卒相中山;范雎拉脅折齒于魏,卒為應侯。此二人者,皆信必然之畫,捐朋黨之私,挾孤獨之交,故不能自免于嫉妒之人也。是以申徒狄蹈雍之河,徐衍負石入海,不容于世,義不茍取比周于朝以移主上之心。故百里奚乞食于道路,繆公委之以政;甯戚飯牛車下,桓公任之以國。此二人者,豈素宦于朝,借譽于左右,然后二主用之哉?感于心,合于行,堅如膠漆,昆弟不能離,豈惑于眾口哉?故偏聽生奸,獨任成亂。昔魯聽季孫之說逐孔子,宋任子冉之計囚墨翟。夫以孔、墨之辯,不能自免于讒諛,而二國以危。何則?眾口鑠金,積毀銷骨也。秦用戎人由余而伯中國,齊用越人子臧而強威、宣。此二國豈系于俗,牽于世,系奇偏之浮辭哉?公聽并觀,垂明當世。故意合則胡越為兄弟,由余,子臧是矣;不合則骨肉為仇敵,朱、象、管、蔡是矣。今人主誠能用齊、秦之明,后宋、魯之聽,則五伯不足侔,而三王易為也。 是以圣王覺寤,捐子之之心,而不說田常之賢,封比干之后,修孕婦之墓,故功業覆于天下。何則?欲善亡厭也。夫晉文親其讎,強伯諸侯;齊桓用其仇,而一匡天下。何則?慈仁殷勤,誠加于心,不可以虛辭借也。 至夫秦用商鞅之法,東弱韓、魏,立強天下,卒車裂之。越用大夫種之謀,禽勁吳而伯中國,遂誅其身。是以孫叔敖三去相而不悔,於陵子仲辭三公為人灌園。今人主誠能去驕傲之心,懷可報之意,披心腹,見情素,墮肝膽,施德厚,終與之窮達,無愛于士,則桀之犬可使呔堯,跖之客可使刺由,何況因萬乘之權,假圣王之資乎!然則荊軻湛七族,要離燔妻子(),豈足為大王道哉! 臣聞明月之珠,夜光之璧,以闇投人于道,眾莫不按劍相眄者。何則?無因而至前也。蟠木根柢,輪囷離奇,而為萬乘器者,以左右先為之容也。故無因而至前,雖出隨珠和璧,祗怨結而不見德;有人先游,則枯木朽株,樹功而不忘。今夫天下布衣窮居之士,身在貧羸,雖蒙堯、舜之術,挾伊、管之辯,懷龍逢、比干之意,而素無根柢之容,雖竭精神,欲開忠于當世之君,則人主必襲按劍相眄之跡矣。是使布衣之士不得為枯木朽株之資也。 是以圣王制世御俗,獨化于陶鈞之上,而不牽乎卑辭之語,不奪乎眾多之口。故秦皇帝任中庶子蒙嘉之言,以信荊軻,而匕首竊發;周文王獵涇渭,載呂尚歸,以王天下。秦信左右而亡,周用烏集而王。何則?以其能越攣拘之語,馳域外之議,獨觀乎昭曠之道也。 今人主沈諂諛之辭,牽帷廧之制,使不羈之士與牛驥同皁,此鮑焦所以憤于世也。 臣聞盛飾入朝者不以私污義,底厲名號者不以利傷行。故里名勝母,曾子不入;邑號朝歌,墨子回車。今欲使天下寥廓之士籠于威重之權,脅于位勢之貴,回面污行,以事諂諛之人,而求親近于左右,則士有伏死堀穴巖藪之中耳,安有盡忠信而趨闕下者哉!
欒盈出奔楚。宣子殺羊舌虎,囚叔向。人謂叔向曰:“子離于罪,其為不知乎?”叔向曰:“與其死亡若何?詩曰:‘優哉游哉,聊以卒歲。’知也。”
樂王鮒見叔向曰:“吾為子請。”叔向弗應,出不拜。其人皆咎叔向。叔向曰:“必祁大夫。”室老聞之曰:“樂王鮒言于君無不行,求赦吾子,吾子不許;祁大夫所不能也,而曰必由之。何也?”叔向曰:“樂王鮒從君者也,何能行?祁大夫外舉不棄仇,內舉不失親,其獨遺我乎?詩曰:‘有覺德行,四國順之。’夫子,覺者也。”
祁奚請免叔向。先秦。左丘明。 欒盈出奔楚。宣子殺羊舌虎,囚叔向。人謂叔向曰:“子離于罪,其為不知乎?”叔向曰:“與其死亡若何?詩曰:‘優哉游哉,聊以卒歲。’知也。” 樂王鮒見叔向曰:“吾為子請。”叔向弗應,出不拜。其人皆咎叔向。叔向曰:“必祁大夫。”室老聞之曰:“樂王鮒言于君無不行,求赦吾子,吾子不許;祁大夫所不能也,而曰必由之。何也?”叔向曰:“樂王鮒從君者也,何能行?祁大夫外舉不棄仇,內舉不失親,其獨遺我乎?詩曰:‘有覺德行,四國順之。’夫子,覺者也。” 晉侯問叔向之罪于樂王鮒。對曰:“不棄其親,其有焉。” 于是祁奚老矣,聞之,乘驲而見宣子,曰:“《詩》曰:‘惠我無疆,子孫保之。’《書》曰:‘圣有謨勛,明征定保。’夫謀而鮮過,惠訓不倦者,叔向有焉,社稷之固也。猶將十世宥之,以勸能者。今壹不免其身,以棄社稷,不亦惑乎?鯀殛而禹興;伊尹放大甲而相之,卒無怨色;管蔡為戮,周公右王。若之何其以虎也棄社稷?子為善,誰敢不勉,多殺何為?”宣子說,與之乘,以言諸公而免之。不見叔向而歸,叔向亦不告免焉而朝。
欒盈出奔楚。宣子殺羊舌虎,囚叔向。人謂叔向曰:“子離于罪,其為不知乎?”叔向曰:“與其死亡若何?詩曰:‘優哉游哉,聊以卒歲。’知也。”
樂王鮒見叔向曰:“吾為子請。”叔向弗應,出不拜。其人皆咎叔向。叔向曰:“必祁大夫。”室老聞之曰:“樂王鮒言于君無不行,求赦吾子,吾子不許;祁大夫所不能也,而曰必由之。何也?”叔向曰:“樂王鮒從君者也,何能行?祁大夫外舉不棄仇,內舉不失親,其獨遺我乎?詩曰:‘有覺德行,四國順之。’夫子,覺者也。”
祁奚請免叔向。先秦。左丘明。 欒盈出奔楚。宣子殺羊舌虎,囚叔向。人謂叔向曰:“子離于罪,其為不知乎?”叔向曰:“與其死亡若何?詩曰:‘優哉游哉,聊以卒歲。’知也。” 樂王鮒見叔向曰:“吾為子請。”叔向弗應,出不拜。其人皆咎叔向。叔向曰:“必祁大夫。”室老聞之曰:“樂王鮒言于君無不行,求赦吾子,吾子不許;祁大夫所不能也,而曰必由之。何也?”叔向曰:“樂王鮒從君者也,何能行?祁大夫外舉不棄仇,內舉不失親,其獨遺我乎?詩曰:‘有覺德行,四國順之。’夫子,覺者也。” 晉侯問叔向之罪于樂王鮒。對曰:“不棄其親,其有焉。” 于是祁奚老矣,聞之,乘驲而見宣子,曰:“《詩》曰:‘惠我無疆,子孫保之。’《書》曰:‘圣有謨勛,明征定保。’夫謀而鮮過,惠訓不倦者,叔向有焉,社稷之固也。猶將十世宥之,以勸能者。今壹不免其身,以棄社稷,不亦惑乎?鯀殛而禹興;伊尹放大甲而相之,卒無怨色;管蔡為戮,周公右王。若之何其以虎也棄社稷?子為善,誰敢不勉,多殺何為?”宣子說,與之乘,以言諸公而免之。不見叔向而歸,叔向亦不告免焉而朝。
欒盈出奔楚。宣子殺羊舌虎,囚叔向。人謂叔向曰:“子離于罪,其為不知乎?”叔向曰:“與其死亡若何?詩曰:‘優哉游哉,聊以卒歲。’知也。”
樂王鮒見叔向曰:“吾為子請。”叔向弗應,出不拜。其人皆咎叔向。叔向曰:“必祁大夫。”室老聞之曰:“樂王鮒言于君無不行,求赦吾子,吾子不許;祁大夫所不能也,而曰必由之。何也?”叔向曰:“樂王鮒從君者也,何能行?祁大夫外舉不棄仇,內舉不失親,其獨遺我乎?詩曰:‘有覺德行,四國順之。’夫子,覺者也。”
祁奚請免叔向。先秦。左丘明。 欒盈出奔楚。宣子殺羊舌虎,囚叔向。人謂叔向曰:“子離于罪,其為不知乎?”叔向曰:“與其死亡若何?詩曰:‘優哉游哉,聊以卒歲。’知也。” 樂王鮒見叔向曰:“吾為子請。”叔向弗應,出不拜。其人皆咎叔向。叔向曰:“必祁大夫。”室老聞之曰:“樂王鮒言于君無不行,求赦吾子,吾子不許;祁大夫所不能也,而曰必由之。何也?”叔向曰:“樂王鮒從君者也,何能行?祁大夫外舉不棄仇,內舉不失親,其獨遺我乎?詩曰:‘有覺德行,四國順之。’夫子,覺者也。” 晉侯問叔向之罪于樂王鮒。對曰:“不棄其親,其有焉。” 于是祁奚老矣,聞之,乘驲而見宣子,曰:“《詩》曰:‘惠我無疆,子孫保之。’《書》曰:‘圣有謨勛,明征定保。’夫謀而鮮過,惠訓不倦者,叔向有焉,社稷之固也。猶將十世宥之,以勸能者。今壹不免其身,以棄社稷,不亦惑乎?鯀殛而禹興;伊尹放大甲而相之,卒無怨色;管蔡為戮,周公右王。若之何其以虎也棄社稷?子為善,誰敢不勉,多殺何為?”宣子說,與之乘,以言諸公而免之。不見叔向而歸,叔向亦不告免焉而朝。
楚襄王問于宋玉曰:“先生其有遺行與?何士民眾庶不譽之甚也!”
宋玉對曰:“唯,然,有之!愿大王寬其罪,使得畢其辭。客有歌于郢中者,其始曰《下里》、《巴人》,國中屬而和者數千人。其為《陽(ē)阿》、《薤露》,國中屬而和者數百人。其為《陽春》、《白雪》,國中有屬而和者,不過數十人。引商刻羽,雜以流徵,國中屬而和者,不過數人而已。是其曲彌高,其和彌寡。
對楚王問。先秦。宋玉。 楚襄王問于宋玉曰:“先生其有遺行與?何士民眾庶不譽之甚也!” 宋玉對曰:“唯,然,有之!愿大王寬其罪,使得畢其辭。客有歌于郢中者,其始曰《下里》、《巴人》,國中屬而和者數千人。其為《陽(ē)阿》、《薤露》,國中屬而和者數百人。其為《陽春》、《白雪》,國中有屬而和者,不過數十人。引商刻羽,雜以流徵,國中屬而和者,不過數人而已。是其曲彌高,其和彌寡。 故鳥有鳳而魚有鯤。鳳皇上擊九千里,絕云霓,負蒼天,足亂浮云,翱翔乎杳冥之上。夫蕃籬之鷃,豈能與之料天地之高哉?鯤魚朝發昆侖之墟,暴鬐于碣石,暮宿于孟諸。夫尺澤之鯢,豈能與之量江海之大哉?故非獨鳥有鳳而魚有鯤,士亦有之。夫圣人瑰意琦行,超然獨處,世俗之民,又安知臣之所為哉?”
我與先生,夙期已久,人間無此。不學楊郎,南山種豆,十一征微利。云霄直上,諸公袞袞,乃作道邊苦李。五千言、老來受用,肯教造物兒戲?
東岡記得,同來胥宇,歲月幾何難計。柳老悲桓,松高對阮,未辦為鄰地。長干白下,青樓朱閣,往往夢中槐蟻。卻不如、洼尊放滿,老夫未醉。
永遇樂·次韻辛克清先生。宋代。姜夔。 我與先生,夙期已久,人間無此。不學楊郎,南山種豆,十一征微利。云霄直上,諸公袞袞,乃作道邊苦李。五千言、老來受用,肯教造物兒戲?東岡記得,同來胥宇,歲月幾何難計。柳老悲桓,松高對阮,未辦為鄰地。長干白下,青樓朱閣,往往夢中槐蟻。卻不如、洼尊放滿,老夫未醉。
我與先生,夙期已久,人間無此。不學楊郎,南山種豆,十一征微利。云霄直上,諸公袞袞,乃作道邊苦李。五千言、老來受用,肯教造物兒戲?
東岡記得,同來胥宇,歲月幾何難計。柳老悲桓,松高對阮,未辦為鄰地。長干白下,青樓朱閣,往往夢中槐蟻。卻不如、洼尊放滿,老夫未醉。
永遇樂·次韻辛克清先生。宋代。姜夔。 我與先生,夙期已久,人間無此。不學楊郎,南山種豆,十一征微利。云霄直上,諸公袞袞,乃作道邊苦李。五千言、老來受用,肯教造物兒戲?東岡記得,同來胥宇,歲月幾何難計。柳老悲桓,松高對阮,未辦為鄰地。長干白下,青樓朱閣,往往夢中槐蟻。卻不如、洼尊放滿,老夫未醉。
水陸草木之花,可愛者甚蕃。晉陶淵明獨愛菊。自李唐來,世人甚愛牡丹。予獨愛蓮之出淤泥而不染,濯清漣而不妖,中通外直,不蔓不枝,香遠益清,亭亭凈植,可遠觀而不可褻玩焉。(甚愛一作:盛愛)
予謂菊,花之隱逸者也;牡丹,花之富貴者也;蓮,花之君子者也。噫!菊之愛,陶后鮮有聞。蓮之愛,同予者何人?牡丹之愛,宜乎眾矣!
愛蓮說。宋代。周敦頤。 水陸草木之花,可愛者甚蕃。晉陶淵明獨愛菊。自李唐來,世人甚愛牡丹。予獨愛蓮之出淤泥而不染,濯清漣而不妖,中通外直,不蔓不枝,香遠益清,亭亭凈植,可遠觀而不可褻玩焉。(甚愛一作:盛愛) 予謂菊,花之隱逸者也;牡丹,花之富貴者也;蓮,花之君子者也。噫!菊之愛,陶后鮮有聞。蓮之愛,同予者何人?牡丹之愛,宜乎眾矣!
北風吹。明代。于謙。 吹我庭前柏樹枝。樹堅不怕風吹動,節操棱棱還自持,冰霜歷盡心不移。況復陽和景漸宜,閑花野草尚葳蕤,風吹柏枝將何為?北風吹,能幾時?
北風吹。明代。于謙。 吹我庭前柏樹枝。樹堅不怕風吹動,節操棱棱還自持,冰霜歷盡心不移。況復陽和景漸宜,閑花野草尚葳蕤,風吹柏枝將何為?北風吹,能幾時?
至大梁卻寄匡城主人。唐代。岑參。 一從棄魚釣,十載干明王。無由謁天階,卻欲歸滄浪。仲秋至東郡,遂見天雨霜。昨夜夢故山,蕙草色已黃。平明辭鐵丘,薄暮游大梁。仲秋蕭條景,拔剌飛鵝鶬。四郊陰氣閉,萬里無晶光。長風吹白茅,野火燒枯桑。故人南燕吏,籍籍名更香。聊以玉壺贈,置之君子堂。
鷓鴣天·晚歲躬耕不怨貧。宋代。辛棄疾。 晚歲躬耕不怨貧,只雞斗酒聚比鄰。都無晉宋之間事,自是羲皇以上人。千載后,百遍存。更無一字不清真。若教王謝諸郎在,未抵柴桑陌上塵。
送東萊王學士無競。唐代。陳子昂。 寶劍千金買,平生未許人。懷君萬里別,持贈結交親。孤松宜晚歲,眾木愛芳春。已矣將何道,無令白發新。
飲酒·其二。魏晉。陶淵明。 積善云有報,夷叔在西山。善惡茍不應,何事空立言!九十行帶索,饑寒況當年。不賴固窮節,百世當誰傳。
飲酒·其二。魏晉。陶淵明。 積善云有報,夷叔在西山。善惡茍不應,何事空立言!九十行帶索,饑寒況當年。不賴固窮節,百世當誰傳。
自作壽堂因書一絕以志之。宋代。林逋。 湖上青山對結廬,墳頭秋色亦蕭疏。茂陵他日求遺稿,猶喜曾無封禪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