厭浥行露,豈不夙夜,謂行多露。
誰謂雀無角?何以穿我屋?誰謂女無家?何以速我獄?雖速我獄,室家不足!
誰謂鼠無牙?何以穿我墉?誰謂女無家?何以速我訟?雖速我訟,亦不女從!
行露。兩漢。佚名。 厭浥行露,豈不夙夜,謂行多露。誰謂雀無角?何以穿我屋?誰謂女無家?何以速我獄?雖速我獄,室家不足!誰謂鼠無牙?何以穿我墉?誰謂女無家?何以速我訟?雖速我訟,亦不女從!
道上露水濕漉漉,難道不想早逃去?只怕露濃難行路。
誰說麻雀沒有嘴?怎么啄穿我房屋?誰說你尚未娶妻?為何害我蹲監獄?即使讓我蹲監獄,你也休想把我娶!
誰說老鼠沒牙齒?怎么打通我墻壁?誰說你尚未娶妻?為何害我吃官司?即使讓我吃官司,我也堅決不嫁你!
厭浥(yì yì益益):潮濕。行(háng),道路。
謂:可能是畏之假借,意指害怕行道多露,與下文的“誰謂”的“謂”意不同;一說奈何。
角(jiǎo舊讀jué):鳥喙。
女:同汝,你。無家:沒有成家、沒有妻室。
速:招,致。獄:案件、官司。
家:媒聘求為家室之禮也。一說婆家。室家不足:要求成婚的理由不充足。
墉(yōng擁):墻。
訟:訴訟。
參考資料:
1、《先秦詩鑒賞辭典》.上海辭書出版社,1998年12月版,第34頁
這首詩的主題背景,從古至今,聚訟紛紜。余冠英《詩經選》認為是一個已有夫家的女子的家長對企圖以打官司逼娶其女的強橫男子的答復。現代學者昝亮認為余冠英的觀點比較接近此詩原意,但詩中的主人公應是那位女子。
參考資料:
1、王秀梅 譯注.詩經(上):國風.北京:中華書局,2015:32-34
2、姜亮夫 等.先秦詩鑒賞辭典.上海:上海辭書出版社,1998:34-35
這首詩的主旨,從古至今,聚訟紛紜。《毛詩序》聯系《甘棠》而理解為召伯之時,強暴之男不能侵陵貞女,而《韓詩外傳》、《列女傳·貞順篇》卻認為是申女許嫁之后,夫禮不備,雖訟不行的詩作,清龔橙《詩本誼》、吳闿生《詩義會通》等承襲此說。明朱謀瑋《詩故》又以為是寡婦執節不貳之詞,清方玉潤《詩經原始》則以為是貧士卻婚以遠嫌之作。今人高亨《詩經今注》認為是一個女子嫌棄夫家貧窮,不肯回家,被丈夫訟于官府而作;余冠英《詩經選》認為是一個已有夫家的女子的家長對企圖以打官司逼娶其女的強橫男子的答復;陳子展《詩經直解》認為是一個女子拒絕與一個已有妻室的男子重婚的詩歌。筆者認為余說近是,但詩中的主人公應是那位女子。
首章首句“厭浥行露”起調氣韻悲慨,使全詩籠覃在一種陰郁壓抑的氛圍中,暗示這位女性所處的環境極其險惡,抗爭的過程也將相當曲折漫長,次二句“豈不夙夜?謂行多露”,文筆稍曲,詩意轉深,婉轉道出這位女子的堅定意志。次章用比興方法說明,即使強暴者無中生有,造謠誹謗,用訴訟來脅迫自己,她也決不屈服。“誰謂雀無角?何以穿我屋?誰謂女無家?何以速我獄”四句是正話反說,表示:雀雖有嘴而無穿我屋之理,你已有妻則無致我陷獄之理。委婉巧妙;而“雖速我獄,室家不足”兩句則是正面表態,斬釘截鐵,氣概凜然。第三章謂:鼠雖有牙而無穿我墻之理,你已有妻則無使我遭訴訟之理,但你若欲陷我于訴訟,我也不會屈從你。句式復沓以重言之,使得感染力和說服力進一步加強。全詩風骨遒勁,格調高昂,從中讀者不難體會到女性為捍衛自己的獨立人格和愛情尊嚴所表現出來的不畏強暴的抗爭精神。
牡丹百詠 其十。明代。張淮。 紅玉肌容艷有神,九天飛下一仙真。垂頭雨后猶傾國,點額風前欲喚人。龍腦薰成香世界,蝶翎逗落錦埃塵。春光得我方能麗,笑殺凡花號麗春。
送劉玉田通判歸山。宋代。羅公升。 詩工窮鬼妒,貌古人只譏。達士何榮辱,閒官更是非。面無三已慍,身帶一癯歸。已度囊中法,春田春正肥。
別家后次飛狐西即事。唐代。馬戴。 遠歸從此別,親愛失天涯。去國頻回首,方秋不在家。鳴蛩聞塞路,冷雁背龍沙。西次桑干曲,洲中見荻花。
次韻答幾道 其五。清代。陳寶琛。 有子端應勝買田,葦間待汝共延緣。不須燈下吳江雨,相見論詩動隔年。
古城田。明代。殷奎。 仆子中夜起,將牛耕古城。古城古人筑,古城今人耕。古人誰復在,古城今人平。黃蒿上莽蒼,白骨下縱橫。傷哉功筑日,戰守煩戈兵。誰知千載下,耕遍無人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