園有桃,其實之肴。心之憂矣,我歌且謠。不知我者,謂我士也驕。彼人是哉,子曰何其?心之憂矣,其誰知之?其誰知之,蓋亦勿思!
園有棘,其實之食。心之憂矣,聊以行國。不知我者,謂我士也罔極。彼人是哉,子曰何其?心之憂矣,其誰知之?其誰知之,蓋亦勿思!
園有桃。兩漢。佚名。 園有桃,其實之肴。心之憂矣,我歌且謠。不知我者,謂我士也驕。彼人是哉,子曰何其?心之憂矣,其誰知之?其誰知之,蓋亦勿思!園有棘,其實之食。心之憂矣,聊以行國。不知我者,謂我士也罔極。彼人是哉,子曰何其?心之憂矣,其誰知之?其誰知之,蓋亦勿思!
園子里的樹上結滿了鮮桃,那些甜美的果實可吃個飽。但我內心里充滿憂傷情懷,低唱著傷心曲淺呤著歌謠。那些不理解我痛苦的人啊,肯定說我書呆子清高孤傲。這些通達之人說的很對啊,但請你告訴我怎么辦為好?我內心里無盡的憂傷情懷,普天下之人你們誰能知道!你們誰能真正理解我心啊,我還是不要空自傷懷的好!
園子里的小棗樹枝繁葉茂,那些鮮美的果實可吃個飽。但我內心里充滿憂傷情懷,姑且到廣袤田里轉悠一遭。那些不理解我痛苦的人啊,肯定說我書呆子是大傻冒。這些通達之人說的很對啊,但請你告訴我怎么辦才好?我內心里無盡的憂傷情懷,普天下之人你們誰能知道!你們誰能真正理解我心啊,我還是不要空自傷懷的好!
之:猶“是”。肴,吃。“其實之肴”,即“肴其實”。
之:猶“其”。
歌、謠:曲合樂曰歌,徒歌曰謠,此處皆作動詞用。
士:古代對知識分子或一般官吏的稱呼。
彼人:那人。是:對,正確。
子:你,即作者。何其:為什么。其,作語助詞。
蓋(hé):通“盍”,何不。亦:作語助詞。
棘:指酸棗。
聊:姑且。行國:離開城邑,周游國中。“國”與“野”相對,指城邑。
罔極:無極,無常,妄想,沒有準則。
參考資料:
1、王秀梅 譯注.詩經(上):國風.北京:中華書局,2015:211-212
2、姜亮夫 等.先秦詩鑒賞辭典.上海:上海辭書出版社,1998:209-211
這是一位賢士憂時傷世的詩。《毛詩序》云:“《園有桃》,刺時也。大夫憂其君國小而迫,而儉以嗇,不能用其民,而無德教,日以侵削,故作是詩也。”詩人對現實有較為清醒的認識,但不被人理解,因而心情郁悶憂傷。于是長歌當哭,以此詩表達深深的哀婉傷痛之情。
參考資料:
1、王秀梅 譯注.詩經(上):國風.北京:中華書局,2015:211-212
2、姜亮夫 等.先秦詩鑒賞辭典.上海:上海辭書出版社,1998:209-211
這首詩語言極明白,表現的思想感情也很清楚,然而對詩人“憂”什么,時人為何不能理解他的“憂”,反認為他驕傲、反常,難以找到確切答案。同時他自稱“士”,而“士”代表的身份實際并不確定,《詩經》中三十三篇有“士”字,共54個,僅毛傳、鄭箋就有多種解釋,如:“士,事也”,指能治其事者;“士,卿士也”;“士者,男子成名之大號也”;“士者,男子之大號也”;“言士者,有德行之稱”;“士,軍士也”;“他士,猶他人也”等,所以這個自稱“士”的詩人是何等角色,很難認定。與之相應,對此篇的主旨就有了多種臆測:《毛詩序》謂“刺時”,何楷《詩經世本古義》作實為“晉人憂獻公寵二驪姬之子,將黜太子申生”;豐坊《詩說》說是“憂國而嘆之”;季本《詩說解頤》以為是“賢人懷才而不得用”;牟庭《詩切》以為是“刺沒入人田宅也”。今人或說“傷家室之無樂”,或說“嘆息知己的難得”,或說“沒落貴族憂貧畏饑”,或說“自悼身世飄零”,或說“反映了愛國思想”,不一而足。《詩經選注》說:“我們從詩本身分析,只能知道這位作者屬于士階層,他對所在的魏國不滿,是因為那個社會沒有人了解他,而且還指責他高傲和反覆無常,因此他在憂憤無法排遣的時候,只得長歌當哭,自慰自解。最后在無可奈何中,他表示‘聊以行國’,置一切不顧了。因此,從詩的內容和情調判斷,屬于懷才不遇的可能性極大。”故指此為“士大夫憂時傷己的詩”。
此詩兩章復沓,前半六句只有八個字不同;后半六句則完全重復。兩章首二句以所見園中桃樹、棗樹起興,詩人有感于它們所結的果實尚可供人食用,味美又可飽腹,而自己卻無所可用,不能把自己的“才”貢獻出來,做一個有用之人。因而引起了詩人心中的郁憤不平,所以三、四句接著說“心之憂矣,我歌且謠”,他無法解脫心中憂悶,只得放聲高歌,聊以自慰。《毛詩序》說:“永歌之不足,不知手之舞之,足之蹈之也。”這位正是因為歌之不足以瀉憂,決定“聊以行國”,離開他生活的這個城市,到別處走一走,看一看。這只是為了排憂,還是想另謀出路,無法測知。但從詩的五六句看,他“行國”是要換一換這個不愉快的生活環境,則是可以肯定的。詩云:“不我知者,謂我士也驕(罔極)。”詩人的心態似乎是“眾人皆醉我獨醒”。因為他的思想,他的憂慮,特別是他的行為,國人無法理解,因此不免誤解,把他有時高歌,有時行游的放浪行動,視為“驕”,視為“罔極”,即反常。詩人感到非常委屈,他為無法表白自己的心跡而無可奈何,所以七、八兩句問道:“彼人是哉?子曰何其?”意思是:他們說得對嗎?你說我該怎么辦呢?這兩句實際是自問自答,展現了他的內心無人理解的痛苦和矛盾。最后四句:“心之憂矣,其誰知之!其誰知之,蓋亦勿思!”詩人本以有識之士自居,自信所思慮與所作為是正確的,因而悲傷的只是世無知己而已,故一再申說“其誰知之”,表現了他深深的孤獨感。他的期望值并不高,只是要求時人“理解”罷了,然而這一丁點的希望,在當時來說也是不可能的,因此他只得以不去想來自慰自解。全詩給人以“欲說還休”的感覺,風格沉郁頓挫。
這首詩以四言為主,雜以三言、五言和六言,句法參差。押韻位置兩章詩相同,前半六句韻腳在一、二、四、六句末;后半六句換韻,韻腳在七、八、十、十一、十二句末,并且十、十一兩句重復,哀思綿延,確有“長歌當哭”的味道。
蟠桃歌次李文正公韻壽邵二泉母。明代。林俊。 海山屈蟠樹如織,寶甕金莖露猶滴。一度春風一度花,如此風光那會得。武陵天臺云錦堆,禹糧堯韭同蒼苔。伐毛洗髓即年歲,對花食實能幾回。神仙中物世空羨,方朔三偷眼曾見。春卿春色天上來,壽堂壽酒當花面。遠覽近周不作難,卻看八座隨清歡。晉國詔書下存問,許并張家福壽看。
大雪。近現代。黃福基。 老樹酣風零葉下,土盆凍裂梅偃亞。密云釀雪散寒空,瓦屋荒畦白無罅。欲暝不暝鴉亂翻,飄鐙小閣初入夜。山泉湯鼎爐火紅,打窗碎聽琉璃瀉。槎枒短句氣亦寒,吟破蒼莽聲初乾。扶闌橫眼仰天笑,欲邀大月湔脾肝。
千騎精明振物華,麥畦分處槿籬斜。山雖有盡春無際,李竟不言桃自花。
綠漲新添前夜雨,青歸不減去年畬。酒杯弗酹劉伶土,重為斯文一嘆嗟。
陪方江陰宗諭勸耕過宋景文墓田次日得其唐書草并侍郎誥。宋代。釋居簡。 千騎精明振物華,麥畦分處槿籬斜。山雖有盡春無際,李竟不言桃自花。綠漲新添前夜雨,青歸不減去年畬。酒杯弗酹劉伶土,重為斯文一嘆嗟。
被西風吹不斷新愁。吾歸欲安歸。望秦云蒼憺,蜀山渺渀,楚澤平漪。鴻雁依人正急,不奈稻粱稀。獨立蒼茫外,數遍群飛。多少曹苻氣勢,只數舟燥葦,一局枯棋。更元顏何事,花玉困重圍。算眼前、未知誰恃,恃蒼天、終古限華夷。還須念,人謀如舊,天意難知。
八聲甘州·被西風吹不斷新愁。宋代。魏了翁。 被西風吹不斷新愁。吾歸欲安歸。望秦云蒼憺,蜀山渺渀,楚澤平漪。鴻雁依人正急,不奈稻粱稀。獨立蒼茫外,數遍群飛。多少曹苻氣勢,只數舟燥葦,一局枯棋。更元顏何事,花玉困重圍。算眼前、未知誰恃,恃蒼天、終古限華夷。還須念,人謀如舊,天意難知。